羲寧眨了眨如水星眸,道:“你是如何看待易塵的?”

蘇奕一怔,揉了揉眉宇,嘆道:“此中滋味,難以言說。”

羲寧紅潤的唇角輕抿,略一思忖,道:“前世今生,全都是你,但……突然間多出一個兒子,的確讓人很難接受。”

蘇奕露出一絲苦笑:“不,我是從不曾做個父親,而那個兒子則早已成神,彼此毫無感情,這感覺就難說了。”

羲寧不禁笑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閒散從容的蘇奕,會露出這般無奈的表情。

“父子關係是割不斷的,至於父子感情……順其自然吧。”

羲寧嗓音柔潤,安慰蘇奕。

燈影下,那清麗白皙的俏臉平添一種明媚絕豔的韻致,撩人心魄。

事實上,但凡美人,並非只一個神態,而是一嗔一怒,一笑一顰,皆有不一樣的風情。

羲寧清麗出塵,空靈絕俗,美的像天邊新月,不食人間煙火。

但,那只是刻板的印象。

在蘇奕身邊時,她精緻雋秀的眉梢眼角間,盡是盈盈笑意,宜嗔宜喜,靈動明媚,嬌俏如畫。

蘇奕也最喜歡和羲寧獨處。

除了秀色可餐,還有一種來自心神上的鬆弛和愉悅。

可以無話不說,而不必顧忌什麼。

那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感,一如彼此早已相識相知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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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看兩不厭。

這種感覺,在蘇奕前世今生所認識的女人中,只有和羲寧在一起時才有。

“那……你如今又如何看待呂青玫?”

羲寧笑吟吟看著蘇奕,晶瑩的眸帶著一絲戲謔。

蘇奕一怔,坦然道:“翻篇了,過往愛恨,都已過去,既無恨意,也無眷戀,若非……”

話沒說下去,但羲寧已然明白,“她畢竟是易塵的母親,不管如何,你也不能把她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蘇奕喝了一口茶,微微頷首。

羲寧美眸如水,輕聲道:“要不趁此機會,你再跟我聊一聊羽心瑤?我聽說她曾為你赴死……”

蘇奕頓時沉默。

羽心瑤的死,是他前世心中永遠的痛。

半響,蘇奕輕聲一嘆,把自己前世和羽心瑤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說出,並未隱瞞什麼。

羲寧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什麼。直至得知蘇奕在無盡戰域時,已將封印著羽心瑤一縷性命本源的鳳鳴劍帶回,羲寧如釋重負似的長出了一口氣,欣然道:“還好,尚有一線彌補遺憾的機會。

蘇奕笑道:“我也很高興。”

他看得出,羲寧並未因為羽心瑤、或者呂青玫的事情而著惱。

夜已深。

茶已冷。

羲寧打算歇息了。

蘇奕卻沒有選擇離開。

“今晚就……要?”

羲寧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螓首低垂,清婉柔潤的聲音也變小許多。

“不能再拖了。”

蘇奕一本正經,“我必須得進入你夢中一探究竟。”

羲寧嗯了一聲,起身來到床榻前,“等我睡著了,你再進來。”

她語氣自然,儀態從容,可蘇奕卻不禁暗笑,察覺到羲寧纖細的玉手悄然捏緊了衣袖一角,這代表她內心並不像表面那般輕鬆自如。

“好,你先睡。”

蘇奕頷首。

他沒有故意調侃,萬一美人惱羞成怒,不免掃興。

羲寧躺在了床榻上,只把鬆散的髮髻解開,和衣而睡。

蘇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