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孱弱的小身板一陣搖晃,搖搖欲墜。

那清澈無邪的眸中,淚水奪眶而出,似乎無比委屈,無比痛苦。

許久,小女孩拿起袖子擦乾眼淚,像只無助的幼獸般,可憐巴巴地看著蘇奕。

蘇奕搖頭,“還差最後一步。”

小女孩愣住,如遭雷擊般,還有?

就見蘇奕掌心一翻,腐朽劍鞘浮現而出。

當看到腐朽劍鞘的第一眼,小女孩簡直像崩潰了一般,尖叫道:“你他媽沒完了是吧?”

那可憐兮兮的小臉,都變得扭曲猙獰,寫滿了憤怒,氣急敗壞。

蘇奕見此,反倒如釋重負,笑了起來。

果然,自己的預判沒錯,之前這小丫頭的一切無助和可憐,全都是裝出來的!

或許,她畏懼自己,害怕自己,也渴望讓自己帶她走。

但是,她根本不是順從自己,臣服自己!

無非是把自己當做一個能夠從斬罪牢獄逃走的機會,一旦讓她得逞,必會翻臉無情,過河拆橋!

“不裝了?”

蘇奕冷笑。

小女孩臉龐冰冷,寫滿恨意和殺機,一對清澈無邪的眼眸也悄然變得一種詭異的血色,那瞳孔深處,盡是濃郁如海的血腥罪惡氣息。惡氣息。

她一身氣息都發生變化,讓這第三層牢獄轟然劇震,虛空爆碎,濃稠的殺戮氣息如若颶風肆虐。

這一刻,斬罪牢獄第一層,同樣產生劇烈的搖晃,那幽暗的廊道和牢房中,都滋生出絲絲縷縷的血腥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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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位罪魂無不大驚。

黑衣道人宣重倒吸涼氣,“那小子竟然激怒了那位主宰!”

岑星河愣了半晌,忽地大笑,“我家祖宗就是猛!古來至今的歲月中,哪怕在末法時代,誰有資格把萬惡主宰激怒?”

他滿臉寫著快慰,“老子這次賭輸了,無非像濡鴉老兒他們一樣,淪為萬惡主宰的玩物,可若賭贏了……”

岑星河眼眸發光,雙手用力拍打著牢房大門,大叫道,“作為孫子的我,肯定會被祖宗帶走!!”

一眾罪魂:“……”

斬罪牢獄第三層。

小女孩那襤褸的衣衫都化作血腥之色,像在屍山血海中浸泡過,詭異滲人的罪惡殺戮氣息,交織成一朵朵妖異的黑色花朵,在她周身繚繞。

那一身的氣息,恐怖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大哥哥,我以誠待你,可你卻不領情,不識趣,可就太讓我生氣了!”

小女孩血紅的眸冰冷地盯著蘇奕,張嘴一吐。

之前被烙印在她神魂中的“天狩敕令”就化作一縷光,浮現在她身前。

“天狩敕令,的確可囚禁萬道,屠戮一切異端,可你只掌握了皮毛而已,若用在天君手中,我興許會忌憚三分,可用在你手中,完全不夠看!”

一番透著諷刺的話語響起。

砰!

那一幅天狩敕令爆碎消散。

而後,小女孩驀地一手按在心口。

那張小臉驟然變得慘白透明,可她卻咬著牙,滿臉都是狠戾猙獰,隨著她按在心口的手掌抬起。

原本鎮壓在她心境枯井內的一縷九獄劍力量,竟是被她硬生生“拔”了出來!

可也因此,讓她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周身縈繞的無數黑色花朵悄然暗淡下去,許多黑色花朵更是枯萎凋零。

連她一身的氣息都隨之劇烈動盪起來。

唇中流血不止!

可她卻一聲冷笑,“這劍氣很恐怖,恐怖到之前那一瞬,我差點就後悔,擔心徹底被威脅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