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地指出這一條不可行,他反而如釋重負,連忙擺出虛心求教的姿態。等到侯希逸丟擲先從宮中楊淑儀處下手,然後再買通其他宦官,最後丟擲那些奚人乃是刺客死士,潛入長安乃是為了圖謀不軌之後,他大感知音,當下便和侯希逸彼此約定分工。

宮中的事情,他去跑,至於御史臺的門路,侯希逸去找!至於彼此這兩條門路要如何打通,這卻要看他們自己的本領,誰都不會把自己的底牌掀給別人去看,哪怕他們都在安祿山麾下。

楊釗萬萬沒想到,自己卯足了勁打算從安祿山下手掀翻李林甫,可李林甫反應激烈羅希姡�骼鋨道鋦��拱磣右簿桶樟耍��械難鈑裱�谷灰才扇司�嫠�灰���鄭��反蠓蚺崢硪彩且桓焙拖∧嗟難�櫻�罟丶�氖翹熳傭園猜簧僥侵旨附�萑蕕奶�齲�盟�惺艿攪艘還沙林氐難沽Α�

可即便如此,這樣送上門的機會,他仍然不想就此輕易放棄,可是,當連日以來把那些奚人審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之後的一天清晨,他迷迷糊糊被人推醒的時候,得到的便是一個讓他又驚又怒的訊息。

關押在由他派人嚴密看守,可以說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的御史臺大牢中的那十幾個奚人,竟是一夕之間全都撞牆身亡。那樣慘烈的死法,外頭的看守們竟然全都沒有察覺,等到發現人死了之後,已經什麼都遲了。可又驚又怒的他趕到了大牢中,剛剛大發雷霆之後,一個心腹監察御史便氣急敗壞地衝了進來。

“中丞,陛下急召,說是這麼簡單的一樁案子這麼長時間懸而不決,請中丞立刻把人全都押到御前,陛下要親自審!”

早不審晚不審,偏偏在人全都莫名其妙死了的節骨眼上,要親自審,楊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內心中甚至生出了深深的恐懼。可是,他好歹也算是見過些大風大浪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便快速動起了腦筋。飛快地問起這幾日值守的獄卒,以及來過此地的御史都有誰之後,他便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決定。

快步走出大牢後,他一勾手叫了一個信得過的獄卒過來,對其低聲吩咐了幾句話,等到回了自己處理事務的寬敞直房,他又對剛剛來報信的那個監察御史面授機宜,這才匆匆趕往了宮中。他深知這是自己入仕之後的最大一道關卡,因此一到天子面前便立刻請罪,直截了當地把人死了的訊息給捅了出去。

“簡直荒謬!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這些活生生的人竟然全都死了?”李隆基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可當看到楊釗哭喪著臉如喪考妣的樣子,他原本懷疑楊釗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好戲,一瞬間又有些猶豫。於是,君臣二人一坐一跪,竟是久久僵持著,直到外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難得的沉寂。

“陛下,御史臺剛剛來報,大牢中的三個獄卒仰藥自盡。還有監察御史趙驥,也突然服毒死了。據說,他們都曾經去看過那些奚人。”

如果說十幾個奚人的死,李隆基只是惱怒,那麼此時此刻面對這麼一個荒謬的訊息,他就簡直是驚怒了。

在這個當口,楊釗表現出了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演技。他驚呼一聲後,在天子的炯炯目光下叫苦連天,隱隱暗示這幾個死了的傢伙都是李林甫的人,此前幾個奚人的死,很可能就是李林甫的指使。儘管他看得出天子對此事並不怎麼相信,可他只要能夠勾起李隆基的這點疑忌之心就行了,並沒有擺事實講道理死纏爛打,反而滿面痛悔自請其罪。

既然楊玉瑤不讓他動安祿山,那就先不動,反正他和李林甫已經徹底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