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龍的輕蔑調侃,引發了在座眾人的鬨笑。

唯獨李默雲笑不出來。

袁珞兮的座上賓,豈可能連豐源齋的大門也進不來?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什麼。

在他收到父親李天寒來信的同時,也已瞭解到一件事。

青河劍府內門長老周懷秋和倪昊、南影一起離開廣陵城後,並未返回雲河郡城。

甚至沒有把蘇奕修為恢復,奪得龍門大比第一名的訊息傳回青河劍府。

以至於到現在,青河劍府上下還沒有人知道,蘇奕早已不是那個修為盡失的廢物了!

“換做是我,我也不會把訊息傳回來,當年被宗門無情拋棄之人,一年後卻恢復了修為,若得知這些,宗門那些大人物該作何感想?”

“這就叫覆水難收!”

李默雲心中暗道,“倪昊和南影兩人,自然也不會幹出這種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的事情。”

這時候,年雲橋狹長的臉頰泛起一抹戾色,冷哼道:“看來這風曉峰吃的教訓還不夠,他該慶幸今晚沒碰到我,否則,我定把他胳膊也卸掉!”

“年師兄,和一個殘廢計較什麼,別提他了,讓人心煩。”

餘茜輕聲細語,眉頭泛起一抹複雜之色。

“我前陣子聽一個來自廣陵城的朋友說,蘇奕的修為似乎恢復了,甚至還拿了廣陵城龍門大比第一名,這是真是假?”

一個青年忽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一怔,紛紛把目光看向李默雲,誰都知道他來自廣陵城。

“這……”

李默雲眼皮一跳,搖頭道,“我不清楚,我最近並沒有和家中聯絡,發生在廣陵城的事情也一概不知。”

他不願談起此事。

若說出來,就彷彿是承認蘇奕多了不起似的。

“罷了,不提那個廢物,我們繼續宴飲。”

陳金龍揮手道。

剛說到這,一個銀袍少年拎著酒壺,推門走了進來。

孫曲。

青河劍府外門弟子,他剛一進來,就神秘兮兮道:“剛才我去拿酒時,聽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諸位想不想知道?”

“哦?何事?”

陳金龍問道。

孫曲道:“就在剛才,翠雲夫人親自出面,率領豐源齋的八位主事一起,前往大門處迎接了一群客人。”

陳金龍驚訝道:“誰這麼大面子,竟讓翠雲夫人如此興師動眾?”

其他人也露出好奇之色。

“據說是一群奇怪的年輕人。”

孫曲道,“為首的一身青袍,模樣才十七八歲的樣子,其他幾個就奇怪了。”

“哪裡奇怪了?”

陳金龍不耐道,“你他媽別磨嘰,趕緊痛快說出來。”

孫曲笑道:“一個是坐在輪椅中的殘廢,一個是穿著草鞋,褲腿上沾滿泥土的少年,一個是個衣著寒酸的小姑娘。你們說,這樣的一群人奇不奇怪?”

眾人都不禁點頭,這倒的確很古怪。

這可是豐源齋,哪可能是貧寒之輩能來的?

可偏偏地,翠雲夫人卻率領八位管事親自前往迎接,這就顯得太反常了。

唯獨閻成榕臉色大變,似意識到什麼,又似不敢相信。

“閻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忽地,李默雲注意到閻成榕的異常。

“沒事,我出去一趟。”

閻成榕勉強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房間。

很快,他就找到一個侍者,低聲詢問起剛才翠雲夫人迎接那群客人的事情。

直至他問完,返回房間時,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