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還是頭一回。龐麗竟搶了思善的軀體,而思善幾經波折成了一隻貓!回想方才給龐麗包紮傷口,冷若冰霜中帶有幽幽怨毒的目光叫他不由心底發寒。

略沉吟,他還是難以壓制心中擔憂,“事關重大勢必要告知大人,我是想親自回去覆命,只是龐麗如今這般著實不讓人放心。若能帶她一道回去最好,可她不願,這裡又離不開你們二人。唉,還是先寫封信回去,我暫且留下照應。”誰知龐麗還會不會自殘,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她再禍害思善的軀體。

付雲越覺得公孫策的提議好,龐麗八成是瘋了,“公孫先生說的對,強押她回去就算路上不出岔,回到開封府呢?她喪心病狂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也好。”她不就是想跟著展昭麼?就讓她跟。

展昭不知是今日第幾次嘆氣,“看著關著都不是長久之計,得想辦法把思善送回軀體。”包思善在他手邊拱了拱,“總會想到辦法的,我當貓也習慣了,不急。只是爹孃還不知道變故,能瞞就瞞著吧,我不想他們擔心。不如我就跟龐麗說找不到回去的辦法,讓她替我好好孝敬爹孃,其他的我都不計較不追究。如此一來她多好會放鬆戒備。”

“你當她稀罕當包小姐?”付雲越嗤之以鼻,她一個太師府千金,還有個當貴妃的姐姐,稀罕當包小姐?分明是衝著展昭去的。說把替她嫁給展昭還有幾分哄住她的可能性。

展昭搖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我們是,她亦然。她若有良知便不會把你逼到今日的境地,你又如何安心把爹孃託付給這樣心思歹毒的人照顧?”

“展護衛說的在理,她對你心存怨念又如何孝敬你的爹孃?”公孫策也是長嘆,“她認定你擋了她的路,只要你在一日她便不能順暢。她今日逼你退一寸,明日便會要你再遠一尺。她若拿你的爹孃逼迫你,屆時你又該如何?”

“我……”包思善啞然,她以為自己放下那些恩怨龐麗便也能放下,看來自己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我說的只是緩兵之計,她如今渾身是刺,言語上稍不合乎心意就要自殘,我們又沒辦法時時刻刻看著她,不如就這樣先安撫一下,省得耽誤正事。”可不是耽誤事嗎?村中的疫病還未解決,龐麗再鬧出點事怎麼得了?

展昭仍是搖頭,“她犯下的事哪一樣都不輕,就算罪不至死也難逃牢獄之災。且她的肉身已死,她的結局只有兩個,死或是同你一樣變成一隻貓。這般情形之下你同她說赦免或是你不想變回人,你覺得她會信嗎?”

何止是不信,簡直太虛偽!

付雲越插嘴,“她還有第三個結局。”幾人看向他,第三個?他咧嘴一笑,“還可以變成一直貓蹲大牢!”

“你……”包思善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

付雲越一臉無辜,“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按照包拯大公無私的秉性,就算龐麗成了一隻貓也得審,該下牢的下牢,該砍頭的砍頭。嘖嘖嘖,狗頭鍘砍貓?打住念頭,繼續道:“我看啊只要你裝出對她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她心裡就舒坦了,這也不用裝,就是我也對她恨得咬牙,真他孃的歹毒!”

公孫策這會兒卻笑了,“付少俠說得對,龐麗自傲,落得這般境地心中怨氣橫生,只能拿思善的軀體做威脅,我們越是無能為力忍氣吞聲,她心中越是自得,如此反而能松她的戒備。”

包思善同展昭對視一眼,滿心無奈。就如付雲越所言,哪裡要裝,是實打實地憋屈!展昭也跟著苦笑,“眼下也只能先這般了,她遂了心意應該能消停些。思善,這幾日你先遠遠地看著她,以防萬一。”

亂麻一般的事暫且就這麼梳理了,幾人散去各自忙碌。包思善暗中盯梢龐麗,公孫策給包拯寫信,而展昭和付雲越則前去昨夜異動之處檢視。昨夜那陣異動像是有東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