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與其等王爺回去翻找後賬,不如早些過來認了。

所以,他帶了燦菊幾個來。其實是賭了一把,賭讓王妃高興。王妃高興,高興地程度甚至超出他的想像。而王爺,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處置一個千里來迎他的老奴。所以,他索性也把話說了。

“你對我也實在很瞭解。不過,以後不要再把她擋到你地面前!”傾絕站起身來,他除了上朝議事之外,從不自稱本王。稱呼對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當他找到別人的弱點地時候,就根本不需要稱呼來確立自己地威信。

劉波整個已經軟倒在地,除了拼命點頭。再發不出半點聲音!王爺是可以看出來的,他沒指著能瞞過去。但王爺親口說出來了,已經表明,利用王妃當保命符,已經是最後一次。

傾絕慢慢往小白所在房間裡走,此時夜寒徹骨,卻讓他格外清醒。拿了他地錢,簽了賣身契,就是他的狗。這種忠誠對他而言用錢可以買到,那就不值得他珍惜。既然銀貨兩訖,就該把命留下。逃跑談不上卑劣,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他可以理解。但是,既然已經把命賣給他,就表示已經放棄了自保的權利。那麼再逃跑,他就不能接受!

命都是命,誰也不比誰高貴。不過既然把命賣了,就不再屬於自己。想再收回來,也不能夠了,因為,這世上本就沒有這麼便宜的買賣!

他遠遠的看著燦菊幾個從屋裡出來,想來是看夜深,不敢多聊。把她打發睡下了。她們正待往這邊走,見他輕輕擺了擺手。便都輕輕躬了下身,悄悄從偏道往夾屋裡去了。

屋裡留了燈。一根燭的光顯得有些昏黃。他輕輕推了門,左右掃了一眼,便穿過過堂向著臥房的位置而來。臥房這裡設了門。虛掩著,小白正歪在床上。學他一樣支著肘看窗外的殘月。這動作讓他有些微微發笑。

“發什麼呆呢?”傾絕慢慢走過去,立在床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從這裡,透過窗紗,月影朦朧。淡淡地光暈。他一邊換衣服一邊輕笑著。

“菊姐姐說,她爹孃把她扔下跑掉了。”小白喃喃的低語:“她哭了半天。”

“她被人多扔幾次,就會習慣了。”他丟下手裡的外袍,伸手把她抱起來,淡淡地說著。

她轉頭看著他,忽然說:“我不會扔下你。”她黑黑的眼睛此時帶著閃亮地光,有如看到他內心最深處的地方一般道。她早已經向他證明了。

她沒再說話,他看著她微腫的眼。知道她剛剛定是陪著痛哭流涕了一場:“你沒安慰她一下?”他突然好奇起來。看她一臉悵然的樣子,想知道她剛說了什麼。

“我好像說錯話了。”小白一聽他問,眼底又有點酸脹:“她說她爹孃帶著她的弟弟跑了。臨走地時候還託人管她要錢。我就說,她弟弟還小呢。她爹孃也是想讓她弟弟能過點好日子。他們走了。平平安安的。這樣她心裡,也會很高興的。結果她聽了。哭得更厲害了。”說著,她掉下淚來:“我都不會安慰人的,害她更難過了。”

“是你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傾絕微笑著,伸手她的眼淚:“她哭自己不被選擇,哭成為親人的棄子。但同樣的,她也希望他們可以平安,不會受到她的連累。又生氣,又失望,但同時,又有點高興。”他直白的跟她講:“能哭出來,至少比哭不出來強!”

她聽了點頭,似懂非懂,卻也有些感悟。他抱著她一起躺到床上:“你永遠可以用最簡單地話點到別人內心深處,百試百靈。”他撩了被子裹住兩人:“睡吧,咱們明天就走了。”

“嗯。”她乖乖的應著,閉上眼睛。她為燦菊難過,也因芍藥的離開而覺得很牽掛。但同時也因她們地意外到來而覺得很欣喜。因她們對她的牽掛而覺得很開心。當然,也因她身邊有他而覺得滿足。這樣,已經讓她覺得,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