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這一次,不僅要把楚原送去死,還要把楚家也拉下馬才能解開他心頭之恨。

“好了,時辰不早了,楚大人,咱們可要趕赴京城,不能耽擱了,大人行個方便。”

旁邊的差役已經趕了過來,拱手賠笑。

楚旭也不可能跟這些人計較,擺擺手,劉知府早就安排了人,顧淵也已經派人保護,他倒是不擔心楚原的安危。

這一路上楚原也不會吃什麼苦頭。

但是楚原現在的年紀還小,畢竟是坐囚車風吹日曬,他也很怕楚原受不了這個苦。

“爹,祖母,姐姐們,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很好,一定能好好到京城的!”

他說著又對滿城紹興人大聲喊道:“我沒殺人,清者自清,我不怕去京城!我若是殺了人,管教我永世不得超生!”

旁邊圍觀議論紛紛看熱鬧的百姓聞言都是吃了一驚,看著那囚車緩緩前進,看著那站在囚車中滿臉不屈的少年,不由得都驚呆了,路上一時間竟然是鴉雀無聲。

“原哥兒——”旁邊的酒樓上,楚惜情捂住嘴,眼中的眼淚已經忍不住紛紛落下。

“小姐——”梅香跟著哭起來,旁邊也跟來的奶孃也忍不住抹淚。

“怎麼好人總是沒好報呢,小少爺是多好的人啊,他怎麼可能殺人呢?”

眼看著那囚車緩緩朝城外駛去,周遭的百姓議論紛紛。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這麼大的孩子怎麼能把人打死呢?”

“我看這楚少爺挺有骨氣的,他能發出這麼毒的誓,恐怕是有底氣。”

“對啊,但是沒找到兇手啊,沒證據。”

“這不是去京城了嗎,不就是個案子嗎,怎麼還要去京城?”

“聽說是皇帝陛下下的命令。楚家可是朝廷重臣。”

底下的百姓議論紛紛,許久之後才散去。

秦家的人滿心暢快,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的仇敵被押送京城,到了京城有信王,那到時候的情勢就說不準如何了。

“那個顧淵倒也識相。”

“皇上的命令他敢不聽麼?不就是個侯爺,能比得上信王,太子都不敢跟信王爭鋒。”

秦家的人一臉得意,他們家的姑娘可是信王的側妃,是信王幾個兒子的娘,萬一信王得登大寶,那麼他們家就是皇親國戚。

身處這種環境,他們天然就會支援信王。

既然如此,就算這件事不是楚家做的,他們也會安到楚家身上去的。

楚家這邊卻是愁雲慘淡。

楚家老太太和幾個姑娘被人送回去了,楚旭去了知府衙門。楚惜情躲在酒樓上看著,不由心中難受。

明明昨晚已經看到過了楚原,可是現在看到他這麼被人當囚犯一般囚禁起來押走,楚惜情的心還是忍不住刺痛。

眼圈兒通紅,眼淚彷彿珍珠滾落,在腮畔墜落。

“侯爺?”忽然梅香驚呼一聲,看到顧淵走了上來。

顧淵一眼就看到她站在視窗低頭垂淚的模樣,忍不住微微蹙眉,上前幾步。

梅香見狀,拉著欲言又止的奶孃走了。

“別哭。”顧淵將她摟進懷中,伸出手拿了絲帕擦去她的眼淚,偏偏嬌人兒此刻抬眼霧濛濛的雙眼滿是痛楚,眼淚忍不住墜落,抓住他低泣。

“顧淵——我心裡難受——”

看她的眼淚擦不去,她的眼淚彷彿滾燙的蠟滴在他心間,一陣陣灼熱的痛。

顧淵有些心煩意亂。

“別哭,還有我在。”

“顧淵——”楚惜情的眼淚沾溼了他的衣襟,她伏在他胸口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回。

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想哭,彷彿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