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話,口才一流,也可以沉默寡言一聲不吭。如果他覺得一件事情做下去對他沒好處,他會毫不猶豫的抽身而退,始終保持清醒的理智。而如果他決定要做什麼,他也一定會努力做好。

他也是我們這一群人中,唯二不好賭的人,還一個就是我。

如果說他比沈奕差了些什麼,那或許是他缺了些沈奕特有的魄力與決斷力,此外就是不具備沈奕的那份急智吧。

但不管怎麼說,他目前所擁有的質素已足夠他成功——他目前在某家合企擔任高階管理人員,算是金領。

當年無錫油泵油嘴廠數以千計的職工,只有寥寥數人抓住了那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就是其中之一。精通英語和日語,多次出國……初中畢業時他的英語比我差遠了,而現在他可以和一幫老外肩並肩坐一起笑談風生。

唯一能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那個時候我的作文比他差……

說起來真有意思,當年塔影中學初三五班走出去的一批學生,現在好象沒幾個混得差的。偶爾打聽到某個同學,問及最近的情況,聽到的大多是好訊息。而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曾經一次又一次被人斥為沒有前途,沒有出息的一代,就象是現在人們批評80後,90後……

小許坐下第一句話就是:“媽的,沒想到這小子也有結婚的一天。”

我說:“早上他爸也這麼跟我說來著,我也是……真沒想到。”

事實上就在今天上午,我和鄒家的一大群親戚聊天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為小鄒結婚的事感到詫異。

這也是我見過的最奇妙也最詭異的對待親人結婚的態度——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任何人,一提到小鄒結婚這事,反應都是不可思議,而不是恭喜和祝賀。

他怎麼就想到結婚了?

每個人都如此想。

還是老湯一語捅破天機:“搞出人命了,不結不行了……六個月了。”

原來如此。

爛掉的胡蘿蔔和懷孕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都是拔出來晚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詫異:小鄒你好歹也算是天下布種的人物了,這種事對你難道不該是稀鬆小菜的嗎?怎麼這回輕易就栽了呢?

有些問題我們永遠找不到答案。

小許笑:“怪不得那麼急,弄得大家一點準備都沒有,這狗日的也太不小心了。”

老湯撇嘴:“爽的時候誰他媽在乎這個啊,j8高興就行唄。”

我有說過嗎?他四句不離棍子。

老湯還在繼續:“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都不象話,懷孕六個月了辦婚禮,象什麼樣子嘛。”

小許湊過來:“我記得你結婚時,你老婆也大肚子了吧?”

老湯一臉正氣:“我們可是隻有三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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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文和亞軍差不多是前後腳到的,全部是一家三口。

我對他們幾乎是同時來到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這個都從我們六個人的關係分佈來看。

如果說我和小鄒是針鋒對麥芒,不罵對方几句就不舒服的好朋友,那麼老湯和小許同樣是一對差異巨大,以至於一看到就要鬥嘴的兄弟。

社會地位對於外人或許有效,但是對於知根知底的兄弟而言全無意義。

什麼私企老闆,公司金領,機關幹部,網路作家,在這裡統統不作數。

因此我們四個人要是坐在一起,那麼最常見的景象就是彼此對噴,嘰裡呱啦吵成一團,非要把對方罵個體無完膚不可。

但是曉文和亞軍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總得有關係正常點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