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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皙多年盛寵不衰,以她獨一無二的地位、顯赫的家世、康熙的偏心和明裡暗裡的保護,才能有今日的母子平安。若是有朝一日,她不是盛寵,而是專寵,是叫後宮其他嬪妃再無半分寵幸,那樣她也必然成為後宮三千嬪妃怨恨之所在,那麼她和她的孩子也再無安寧之日。

溫皙不得不承認,她差一點又被康熙誘惑了,差一點又要心動了。

康熙卻笑了,溫柔地道:“朕以後,不會翻其他嬪妃的牌子,只和你好,以後選秀也不會再留人。”

溫皙的手忽的抓緊了身下繡著龍鳳呈祥的雲絲錦被,心再次一震,“那樣,皇上就不擔心流言蜚語嗎?”選秀不留人、也不翻牌子,那樣外頭肯定要非議康熙的能力了。

“朕來年就五十歲了,”康熙微笑道,“膝下兒女也不算少了。”

何止是不算少?公主序齒排到了十一,阿哥序齒排到了十八,若是算上早年夭折未列如序齒的,只怕有三四十個兒女了!如此龐大的數量,在歷代帝王中也是鮮少能與之相比的!

“避喜湯雖甚少出問題,到底不是萬無一失的。最保險的,便是朕不臨幸妃嬪。朕如願以償得了幼子,已經心滿意足了。外頭若流言,便讓流言紛傳吧,朕不在乎!”康熙定定道。

“朕已經不年輕了。。。”康熙的語氣含了幾分黯然,“比起流言,朕更害怕與你這樣疏離地度過餘生。朕不敢奢求活過六十歲,只求在餘生裡能與心愛之人再無芥蒂,恩愛終老。”

溫皙鼻子一酸,眼中隱隱有些溼潤,她將臉頰貼在康熙胸口上,聽到了他沉緩而有力的心跳,溫皙的臉色不由得含了笑容,湊到他耳邊道:“皇上大可放心。。。皇上可是能活到——”

康熙仔細地聽著溫皙的話,只是話說到最關鍵的地方,便戛然而止。然後康熙感覺到那有著纖長指甲的手指突然抓進了他手臂的肉中,康熙正要抱怨,卻忽然感覺到自己胸前溼乎乎的、黏黏的,有熟悉的腥味撲進康熙鼻孔。

康熙一垂眼,便看到了繡了團龍的衣袍上一大片溼噠噠的、鮮紅刺眼的液體。康熙的眼中震驚地無以復加。

溫皙身軀無力地倒在了康熙懷中,口中又湧出一口鮮血。

“嘎珞!!!”

反噬,是來自龍脈的反噬。溫皙這才想到了靜一曾經說過的話,帝王的命數、天下的運勢是不可測算的。

溫皙自然沒有測算,也不會掐指測算。其實還有後半句話,靜一不曾告訴溫皙,就算僥倖得知,亦不能說出來,否則便是洩露天機,會遭到帝國龍脈的衝擊和反噬。

血液順著康熙的衣袍滑落下來,也濡溼了溫皙的衣裙,以及衣裙上垂著的玉佩上。

溫皙的胸口激烈地起伏著,許久才能張口道:“我、。。。沒事。”只是出口的聲音那樣輕微而無力,怎麼都不像是“沒事”。

康熙猶自在震驚、擔憂和疑惑之中。溫皙顫抖著手,拂去自己嘴角的鮮血,“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靜一可沒說,不許道出帝王的命數。就在她即將要說出口的時候,突然有一股似乎從天而降的、看不見的手掌狠狠拍在她的胸口,彷彿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震碎一般!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說了不該說的?!”康熙重複著溫皙這句話,突然扭頭對外吼:“太醫,傳太醫。”

李德全立刻溫聲進來。

溫皙急忙抓住康熙的袖子,搖了搖頭,“不用。。。且,太醫來了也沒用。”溫皙臉上失了血色,顯得格外蒼白,“我。。。會養好。”於是輕輕擺了擺手,對李德全道:“你退下吧。”

李德全不敢聽命,只瞥見康熙龍袍上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便不敢退下去了。

康熙也遊移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