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然以禮相待,胡飛也就不能說話太沖,「我是決死軍第八十八縱隊司令胡飛。這次是找郭氏正骨的大夫來給我部下療傷。這個郭營副帶著手下強行插隊不說,還出口傷人。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手教訓了他。怎麼,你就是他喊來的援兵嗎?」

「這……」李連長被胡飛這句直截了當的話問得有點張口結舌。人怕見面樹怕扒皮。雖然這裡頭的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胡飛真把話撂到當面了,李連長還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哼,什麼決死軍縱隊司令?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是土匪進城也沒準!毆打國家軍官,打傷士兵,並且還打了前線下來的傷員,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李連長,把他們幾個全都抓起來,關進監獄!」

李連長看了看當事的雙方有點猶豫。胡飛趕緊掏出自己的軍官證開啟一亮,上頭明明白白的蓋著政府軍事委員會的鋼印,決死軍第八十八縱隊少將司令!這玩意兒可不是假冒的。這位是少將?李連長離得近,看清了軍官證上的字跡和鋼印他就更不敢動手了。

「滴滴——」喇叭一響,一輛草綠色的吉普車開到跟前猛地剎住了車,從車上跳下來一位戴著眼鏡的軍人,此人領子上一邊一個星,這位也是個少將!

第六章 十天禁閉

正左右為難的李連長一看這位眼鏡少將立刻就來了精神,幾步跑到跟前啪的一個立正,「報告郭高參,卑職奉命處理平樂村糾紛案,請高參訓斥!」

「嗯。」郭高參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連一句多餘話都沒和李連長說,一轉身走到了郭副營長跟前,滿臉關切的把這位副營長從頭打量到了腳,「怎麼樣,傷得重嗎?」

「我沒事兒,就是跟我來的弟兄們傷了好幾個。尤其是那幾個傷員,本來就負了傷,又被他給打了,現在是傷上加傷。」郭副營長一臉的氣憤,說著話還不忘了回頭怒視打人者。

郭副營長和郭高參既然站到了一起,並且還都是和他有點關係的,胡飛自然而然的就觀察起了這兩個人。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突然發現這倆人長得竟然有點像!倆人都是四方臉,都是細眉小眼睛。現在有機會把兩張臉貼近了仔細一對比,是越看越像。

難道這倆人是親戚關係?胡飛心裡頓時起了一種不那麼好的感覺。

「少輝,我讓你去參謀部你不去,非要下部隊。現在怎麼樣?知道苦了吧?聽爸爸的話,回去我找董參座說說人情,把你調進戰區參謀部,也不用再回部隊裡受那份苦了。」

爸爸?聽見郭高參的自稱胡飛臉色立刻就變了,原來這倆竟然是父子!打了小的老的出來了?

「不,我就願意下部隊!日本鬼子侵佔咱中國,拿槍上前線參加抗日是每個男人應盡的職責,更是軍人的義務!我就喜歡和弟兄們一起打鬼子!我們旅長已經說了,再打兩仗,等過了年就提拔我當營長了!」說起自己的事兒,郭副營長滿臉都是興奮。而郭高參那張臉卻越發的難看了。

眼看說服不了自己的兒子,郭高參轉臉就把矛頭對向了胡飛,「你就是八八縱的胡飛司令?我是戰區長官部的高階參謀郭鍾祥。胡司令,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毆打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這本身就犯了軍規!按照軍法規定,擅自毆打他人情節嚴重者,處以三十日以內禁閉!李連長,把胡司令帶回戰區禁閉室,按照規定關十天禁閉!」

「是!」有了郭高參的指令,李連長立馬來了底氣,站到胡飛跟前一個敬禮:「對不起長官,請跟我走一趟吧!」

怎麼辦?胡飛要是跑的話倒是沒人能留得住他,但身後馬車上還有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張雅怡,胡飛就算想跑他也不能把這女人留下。自從在哈爾濱痛失王文華之後,胡飛就曾經發過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把自己的女人留給對手一個人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