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鎮子,趙成大步往前走。他身上沒錢,也僱不起馬車,想要去臺安那就只有用兩隻腳走著去了。後頭跟著的那兩個義勇軍士兵看見趙成出了鎮子也就不再往前跟了。

胡飛給這兩人的命令就是跟到趙成出鎮子。眼看著被跟蹤人頭也不回地出鎮而去那還跟個什麼勁兒?倆人親眼看著趙成走沒影兒了,這才轉身回去找胡飛交令不提,咱再說趙成。

一路前行約莫有半個多鐘頭,他就有點累了,看路邊有塊大石頭,趙成坐到石頭上就想喝口水休息休息休息。他這邊剛坐下兩分鐘不到,從大路那頭就走過來倆個人。趙成也沒在意,這裡是通往沙嶺鎮的必經之路,路上有兩個行人有啥稀罕的。

這倆人走到跟前看了看趙成,其中一個瘦點的就問:「喂,你是從沙嶺鎮裡出來的嗎?」

這人說話真沒禮貌!趙成心裡不太滿意就用鼻子哼了一聲,就沒回話。那倆人一對眼,從左右兩邊就往趙成邊上來。趙成感覺著有點彆扭就打算站起來走人,哪知道左邊那個圓臉的突然像變戲法一樣掏出個繩圈一下子就套到了趙成的脖子上!

趙成大吃一驚剛想喊,那位把繩圈一收,趙成幹張嘴就喊不出聲了。那個先說話的瘦子拿出一把手槍往趙成肋叉子上一頂,「別喊,敢喊一聲老子斃了你!」

還喊呢?趙成連氣都喘不上來了,臉紅脖子粗的腦門上青筋凸起來多高,腦袋也是一陣陣直犯暈!不過趙成知道,現在他必須得表態,要不然這條命就沒了!這小子努力憋著氣,使勁兒點了點頭。果然,點頭之後脖子上的繩套就鬆了點,趙成張著嘴喘了幾口粗氣。

那圓臉的就像牽著驢馬牲口一樣,一手抓著繩子頭在前頭走著,趙成伸著個脖子在後頭步步緊跟。那個瘦子雖然把槍藏懷裡了,可他一隻手還在懷裡揣著,衣服外頭鼓鼓囊囊的,顯然那隻手裡還拿著那支槍呢。

趙成不敢反抗,只是用手抓著繩套節的地方,別讓繩套再勒住脖子。也不敢問,就這樣被這兩個人前面牽著、後面推著,下了大路走上了一條曲曲彎彎的羊腸小路。

也不知道走出去多遠終於算是到了盡頭,前頭出現了一個兵營。兵營門口有穿黃軍裝計程車兵在來回巡邏警戒,趙成一看,認識,是日本兵!原來這倆人是把自己綁架到日本兵營裡來了!

趙成心裡忐忑不安,那圓臉的和瘦子牽著趙成直接奔著軍營就去了。警戒的日本兵看見他們仨就跟沒看見一樣,眼珠都不帶錯的,任憑那兩個綁架犯把趙成牽進了日本兵營。

兵營裡是一座挨著一座的軍用帳篷,帶刀拿槍的日本兵進進出出的,凡是看見趙成的人都忍不住用驚訝的目光打量他幾眼,就像看個啥稀罕物件一樣。

趙成心裡覺得尷尬,只好低著頭卻又忍不住用眼角去偷看那些日本兵。他越是偷看,那些日本兵就越覺得有趣,一個個嘻嘻哈哈指指點點的,趙成就越發的尷尬。

他這份尷尬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幾分鐘後,兩個綁架犯帶著趙成進了一個沒人的帳篷。那圓臉的把繩子頭往桌子腿上一拴,倆人轉身就出去了。他們也不怕趙成跑了。不過,這會兒的趙成還真不敢跑,帳篷外頭全是日本兵,他往哪兒跑?

那倆綁架犯並沒有讓趙成一個人在這兒時間太長,也就十分鐘左右帳篷門一開,從外頭進來仨人。兩個綁架犯已經換了衣服,這倆小子和後來的那人身上穿的全是黃色的日本軍裝,這倆綁架犯是日本兵嗎?

後進來那個日本兵坐到桌子後頭從懷裡拿出小本、鋼筆,好像是準備記審訊筆錄了。

「你的姓名?」從這一刻起,那個圓臉綁架犯就成了審判官了。

「趙成。」趙成報出自己的名字,另外那個瘦鬼子就湊到負責記錄的日本兵旁邊用日語嘰裡咕嚕的做翻譯。日本兵拿著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