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來打破這個局面,於是他站起來,開啟牆上的一個秘櫃。也就是說,一個和牆壁同色,除非是一雙洞悉內情的眼睛否則無法察覺的壁櫃。秘櫃當中是一個很大的盒子。王子將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啟,從中捧出一頂巨大的皇冠。

那頂皇冠大得幾乎是人的脖子能支撐的極限了。純銀的主體上鑲嵌著如同星辰一樣繁多的寶石,讓整個皇冠看來似乎是由各色寶石堆積而成。四顆巨大的翡翠鑲嵌在正面,組成一個花瓣形狀。正頂端則安放著一枚碩大無朋的鑽石。但刺客敏銳地注意到一點:皇冠的正面似乎有一個十字形的缺口——好像是有人從這個皇冠上挖掉了一塊——露出純銀的核心。

王子輕輕地摸著這個價值連城的寶物。

“柯迪雅的皇冠,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我從我的父親手中繼承到,但我卻無法宣佈我擁有它,無法把它戴在我的頭上。”王子帶著一個酒鬼摸著酒瓶的那種陶醉滿足的神情撫摩著皇冠,但那只是一瞬間,隨即變成了落寞,“你知道為什麼嗎?”

塞文·阿杰斯默默地站著,等待著王子的進一步解答。

“三十多年前,柯迪雅的皇帝死了,他沒有兒子。在他死前,他將統治這個國家的權力移交給他的外甥,也就是我的父親。但是,我的父親只是暫時掌管,不對這個皇冠享有權利。二十八位國內最有權力的貴族和騎士,包括我父親在內,聚集在一起,見證並且宣誓效忠皇帝的外孫,也就是皇帝的獨生女安菲公主,她的兒子將擁有這個皇冠。而當時公主年僅二十二歲,剛剛定好婚事,尚未出嫁。

“公主在二十八歲那年生下了第一個兒子,但這個兒子在四歲時就夭折了。接下來的歲月裡,公主一直沒有生育,而攝政王的地位則由我的父親傳給了我。當我自己都認為我即將成為這個皇冠的真正主人的時候,我們的公主殿下在四十三歲的年紀生下了第二個兒子。你認為這可能嗎?十五年沒有生育,然後到了一個接近絕望的年紀的時候又生下一個兒子?這難道不是一個陰謀嗎?今年,那個孩子已經十四歲,再過幾個月就要成年。他剛剛結束了他的學業,正從北方向柯迪雅趕來。他將在柯迪雅接受成年禮和加冕儀式,然後享受他的血脈給他的權利,也就是說,來奪取我的一切!

“我為這個國家竭盡全力,我日夜操勞,摒棄享受,全心務公,協調各種矛盾,讓這個國家欣欣向榮(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塞文·阿杰斯諷刺地微笑了一下),但結果卻只能讓一個除了血統什麼都沒有的小毛孩子奪取一切嗎?我不能忍受這種事情!”

“所以你希望那個小孩死?我倒建議殿下您用軍隊來完成這個事情。找一隊忠誠計程車兵——這種事情對您來說不難吧?”

“不,不僅僅是死。不是簡單的死就可以解決的。除了我父親,其餘二十七個參與宣誓儀式的見證人都還活著,他們中大部分,或者為了名譽,或者為了權力都會堅決地支援——起碼在名義上支援那個孩子。一旦那個孩子死去,那麼就是一場內戰的開端。我就是首要的懷疑物件。很多人都希望那個孩子死。那孩子一死,然後我再被扣上兇手的帽子,他們就有機會染指這個他們本來毫無機會的皇冠。而其他的一些國家,那些柯迪雅毗鄰的國家都希望看到這裡內亂,好讓他們得到趁火打劫的機會。”

“確實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實。”王子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沓小卡片。看起來那是一副牌,但事實並非如此。這些卡片實際上是畫像。從卡片磨損的邊角可以看出,它們無疑是受到主人的喜愛,時常拿出來觀賞摩弄的。王子拿出四張,放在桌子上。“南方的四個領主是堅決支援我的,即使爆發內戰也一樣。他們可以忽略不計。”他又拿出五六張,“這幾位爵爺沒有太大的野心,他們只效忠榮譽和忠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