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也有追捕可是不耐我和王爺多年在關外,對京城地勢很不熟悉,讓刺客跑了。”

白敬宣道:“是,刺客很有可能是事先就籌劃好逃跑路線,萬全之下才膽敢行刺軒王。”

沈傲君道:“白大人說的是,但是沈某並不完全是這意思。”

白敬宣問:“哪是……”

沈傲君道:“王爺事先回京的事連聖上都沒有稟報,而昨夜就有人行刺軒王,顯然是有人很早就得知了軒王早回京的訊息,而且對軒王的行蹤十分了解,鋪下了精密的陷阱等待時機行刺軒王,事情其中的曲折我想白大人應該明白……王爺除了想搞清楚誰是幕後黑手外,還有一個意思是想讓大理寺儘量低調,不要驚動了聖上。”

雨聲太大,宋慈在外面聽得斷斷續續,可是零碎幾句就越覺得其中詭譎非常,腦袋裡轉了無數個圈,根據他所瞭解的事件暗中聯絡起來思考……對外,皇上宣稱為了犒勞軒王十年守關又平定燕幽十六州郡的功勞,召回軒王在京中修養,可是聽白起透露,私下,皇上收回了軒王十萬兵權,而軒王也欣然答應,此時鬧出軒王行刺一事,無疑不會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也許……是有人想借行刺搞僵軒王和皇帝的關係。宋慈被這個想法一驚,頓時覺得這件事情極其複雜,牽涉甚廣甚深,根本不是他一個布衣小民可以涉足的,不,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宋慈暗暗搖頭,而身邊白起卻一直在注視著他微妙的表情,白起唇角牽起一絲玩味的弧度,低聲對宋慈扯起一些不相干之事,“惠父弟你可知,等聖上殿試後,我父親想將我調入大理寺作他的左右手。”宋慈回頭,也壓低聲音道:“那當然……”兒子高中,白舅父當然要培養出一個接班人。

白起知宋慈所想,又笑道:“官場之上的諸多豈是可以輕易參透的,父親一是想栽培我,二是想……”白起說著指了指屋中的黑衣青年,“二是想壓制那個鄒遊,他實在是個厲害的人物,三年裡連升為大理寺少卿,可其人野心太大又心狠手辣,父親控制不了他,若有一天讓此人爬上高位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宋慈一聽也覺有理,他和父親一樣對官場知之甚少,更別提玩轉官場,京中宛如龍潭虎穴,在朝者更是如履薄冰。

白起又笑道:“父親還說若是你也能擠入三甲,無論如何他都會幫你弄到大理寺。那時候我們兄弟聯手,定能其利斷金。”宋慈翻了個大大白眼,激動道:“——斷你個頭!大理寺辦的是什麼案子?!大理寺從上到下哪個官員不是一身武藝防身?!就我去——你想讓我找死呀!”

宋慈聲音大了些,房中有人耳尖聽到了外面的聲響——鄒遊喝了一聲“是誰?!”,就飛身躍過書架,反手抽出腰間十尺長鞭,以凌厲之勢擊破木質窗欞——

“躲開!”

白起一把推開窗邊的宋慈,可是長鞭之勢又急又猛,滿含內勁,宋慈極不幸被長鞭破開的木窗碎片擊中胸口,下一刻便仰頭倒伏在雨水泥濘之中,直覺一瞬間一股血腥味衝上喉頭。

白起來不及去扶宋慈,鄒遊便跳出視窗,一抖,甩開長鞭不問青紅皂白就同白起交上了手。

“你們都給本府住手!”一個氣勢雄厚的聲音響起制止了白起和鄒遊的惡鬥。

“父親!”“大人!”

鄒遊的長鞭被白起一手死死擒住,鄒遊陰鷙異常地瞪白起,高聲道:“大人,這兩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白敬宣氣急,大步上前指著白起對鄒遊厲聲道:“鄒遊呀你看清楚——這是本府的公子,他在府中來去自如,哪是什麼鬼鬼祟祟的?!”

鄒遊陰測測的“哼”了聲,不甘心地收回長鞭,又指著地上的宋慈質問道:“那他呢?!”

完全不會武功的宋慈境況極是悲慘,他倒在花園中滿身溼漉漉的汙泥,一手摸了摸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