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樓說完,雙目直逼向知機子,如機子只一句話:“大戰前夕總是寧靜的!”

“大戰?”

“是的,也就是應了那一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天崩地裂有兆頭!”

張鳳樓聽得直點頭,道:“對,我心中也這麼琢磨,唉,還是當家約有見識,二十年前就看準了有今天,咱們在江南畫精蓄銳了二十年,如今當家的被擄,生不如死,咱們已在豪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了!”

知機子道:“張三爺,你已知道了江豪他爹江凌波被囚的事?”

張鳳樓道:“也是白栩姑娘他師弟蕭星塞探知的,經過情形還不知道,只不過我同老五鐵飛龍,還有席一山,可是老爺子第一批派在江南的負責人,別人可以不知道,我們三人,三公子是不隱瞞的!”

知機子道:“張三爺,你知道為什麼這件事不能封別的人說嗎?”

張鳳樓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知機子道:“也是白姑娘的交代,怕事情傳了出去,敵人那面就會加強戒備,再救人就增加困難了!”

張鳳樓聽得一徵,道:“唔,原來如此,你老令咱張三爺頓開茅塞!”

於是,那位丁善財丁老闆叫來小菜兩盤,暖酒一壺,由張風樓陪著知機子小酌起來。

小酌只是打發時間,因為距離三更天還有大半個更次。

***

聽天衣大師說,唐家巷監視網滴水不漏,那兒雖然交錯縱橫住了兩千人口,平日個個不起眼,但若有陌生之人走入唐家巷,三五步之間就有人跟蹤而來。

知機子走入朝北的一條巷子,他步履沉重,踢踏有聲,那表示他來得正大光明而不是愉偷摸摸。

前面一條斜岔巷內,傳來一聲冷吃聲:“夜闌人靜,門窗已閉,休來打擾,此時回頭,落個全身而退,否則……”

知機子聽音不見人,但他還是站住了。

那是個女子聲音,帶著幾分組啞,聽起來似是沒有人味而令人不快。

知機子卻揚聲道:“也是唐老前輩有交代,三更天登門才能求見!”

他此言一出。忽的由暗中轉出箇中年女人,女人手上託著細長匣,如機子一看就知道那是強弩,心中一緊,若是暗巷之中隱藏著這些人物,實叫人難以防範,也難怪這唐老太太把它的約會定在三更以後了。

知機子很想看看暗中有多少這樣的埋伏,但他剛自左右觀望,忽聽那女人道:

“別看了,跟我走!”

知機子道:“有勞了!”他跟在那女人後面走得快,那女人更快,好象她被知機子追趕似的,越走越快。

唐家巷有多大?此地只不過住了兩千人,可是知機子走了半個時辰之久。

他的心中不愉快,他也明自,這女人帶他走了很多兔枉路,只不過繞來轉去他卻不能說。

走著走著,眼前猛一亮,有道院門大開,抬頭看,七八丈長的青石道盡端,正屋內有燈光,一位白衫女人端坐在太師椅子上。

正屋的廊上兩邊,站了十二個青衣大漠,這些人神態威猛,雙目神凝,每個人腰插飛刀十二把,還有的肩上扛著一把閃閃的大砍刀。

“千手飛花”唐虹身邊的殺手,也是打暗器的高手。

帶路的女人站在院中,她對如機子道:“老太太等你了,你好自為之!”

這女人說完就走,出門不見了。

知機子緩緩的走進正屋門,有一張椅子已放在門內右畫,而且已在茶桌上放了香茶,好象早已等候他了。

笑笑,如機子正要開口,那白衣老婦人已先他開口了:“你是如機子?”

知機子聽得一徵,道:“唐老前輩,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