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鼎看向韓貴說道:“接下來呢?可是怎麼沒在北辰的二品官員名冊之上看到過你,也從來沒在大殿之上見過你”

韓貴吸了吸自己發紅的鼻頭,眼淚滴落在了紙張之上,萬文墨嫌棄的皺起了眉頭,揮了揮手,身邊僕役給韓貴遞去了繡巾,韓貴抽泣兩下,繼續寫道:“拒絕才是我家噩夢的開始,草民是庶民,北辰劍宗是宗派建國,一些官員都是世家,都是有門第的官員,我們小老百姓雖然考中但是想要就職到任那也是宛如登天,況且我還是二品官員,這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自那以後,我們當地的衙門老爺,每天登門找茬,我夫人的大餅賣不出去,我的就職手續無法挪動,我被死死綁在了家中,夫人,爹孃開始埋怨起來我來,最終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我娘得了重病,山鎮里居然沒一家醫館敢接待我娘,我當時磕破了腦袋,挨家挨戶的去求那些大夫,可是他們都顧忌衙門老爺的鐵板,原來衙門老爺已經下令,只要我一天不同意接受當初那人一千兩買我侍郎之位的條件,鎮上就不許賣我們米麵,不準接觸我家,將我家人全部孤立起來,半個月的時間,距離我考上侍郎半月的時間,我娘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喜悅,就在病痛的蹂躪中去了”

韓貴越寫到後面,手臂越加顫抖,辰鼎眯起了眼睛,他能感到韓貴此刻內心的憤怒,亦能感到他筆下所寫事情的不凡,辰鼎看了看萬文墨,萬文墨立馬領會了辰鼎的意思,親自起身走到韓貴身邊,低聲說道:“韓大人可以了,先讓南帝看看,你先穩定穩定你的情緒”

韓貴輕吐了一口濁氣,撇過了自己臉龐,萬文墨緩緩的拿起了紙張,遞給了辰鼎,自己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之上,辰鼎看著密密麻麻,筆記潦草的紙張,可以看出韓貴寫此話語之時,內心的波動,辰鼎看了看韓貴,韓貴已經再次提筆表述自己的冤情

辰鼎將前一封紙張遞給了身邊的毒冥,毒冥笑了笑接過紙張,辰鼎虎口拖著下巴,看著桌上剛呈上來的紙張,思考洞察著如今的官治

“我最終沒有扛著眾多的壓力,終於妥協了,我不願再看到我妻子忙碌的身影,不願聽到她滿腹牢騷的話語,不願再看到家父流出的眼淚,不願再面對指指點點的鄉鄰,一千兩銀子對於我們生活在小鎮上的百姓真的很容易滿足了,於是我找向了衙門老爺達青天,這是個我一生都不能忘記的名字,我的一生成也他,落難被虐也是他,一千兩銀子他根本沒有給我,我自然也沒有要那一千兩銀子,但我請求他,讓他帶著我見到了我進入北辰的恩人,也是我的老師吏部尚書郭川河”韓貴停下了筆,緩緩抬頭望向皺著眉頭的辰鼎,辰鼎看向韓貴,在此之前,辰鼎對韓貴或許還是本著痛恨其是大貪官,大惡人的心態,但在這一剎那,辰鼎內心稍微,僅僅是稍微對其有了些許改觀,畢竟這一切都是韓貴的一面之詞,其中內容的真假,還有待丞相去查證

韓貴緩緩低下了頭顱,繼續寫道:“原來我的侍郎官位被如今的戶部尚書田隆之子田喜所竊取,郭尚書只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當然買官的錢兩也不是一千兩,而是五十萬兩,只不過大部分回扣都被達青天給掩藏下來而已,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所耍,郭尚書一開始並沒有許以我官職,只是淡淡的跟我說,我有當官之像,問我想不想要官職”

“這等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自然是滿口的應允,對著郭尚書也是點頭哈腰,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去討好郭尚書,我要把握好這此機會,我要。。。”韓貴手中筆略微停頓片刻

“我要復仇,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郭尚書讓我趴在地上為其舔鞋,為此我也放下了我所謂的尊嚴,我做了,我終於獲得了外郎的一個小小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