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磊只是微微的笑,任她挽著,也不說話。

田思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啊轉的,把那些平日裡千金小姐之間爭奇鬥豔的手段都拿了出來,奈何顧明珠對這套小女孩把戲根本連見招拆招都懶得,一時之間把田思思弄的極下不來臺。

容磊被顧明珠三言兩語引走時,被撇下的小姑娘氣的滿臉通紅,狠狠的一跺腳,找姐妹商量對策去了。

走廊盡頭是安全通道,顧明珠越走越快,剛一開啟門,身後被她一路拉著走的容磊就被她一個巧勁,狠狠的摔到了對面的牆壁上。不知是哪個部位撞了上去,發出好大一聲響。

容磊剛忍著劇痛轉身,她又欺身上來,右臂格著他的咽喉,把他推的後腦勺“碰”的吻上硬實的牆面,他頭暈目眩的張口正要喊停,她的膝蓋曲著已經撞了上來,容磊只來得及蹲下一點,好歹小腹替重要部位捱了這一記。

“顧明珠!”她還要再來,他連忙往旁邊閃,低喝一聲,長手長腳三下兩下就控住她,按著她的雙手把她背對著自己抱在懷裡,束的動彈不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咬牙切齒的呵斥:“你發什麼瘋!”

顧明珠還在掙扎,容磊手臂收的緊了些,卻聽她忽然“哎喲”一聲,他心下一慌,以為哪裡弄疼她了,連忙的鬆手。顧明珠趁機手肘狠狠的往後一擊,掙開了他,她一個轉身,尖尖的鞋尖招呼上了他的小腿。

她穿著隨時能把自己摔斷脖子的高跟鞋,禮服長到一踩到就會絆的大出洋相,出手毫不留餘地的快,容磊看的是心驚膽戰,儘量注意護著她別傷著,小小的空間裡,他避無可避,被傷的悶哼不止,狼狽不堪。

一直揍到他無力的沿著牆壁蹲下,顧明珠才算解氣。

他皺眉捂著小腹,坐在地上,一隻腳伸直,一隻腳曲著,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她居高臨下直身站著,妝容精緻,長裙華美,氣勢凌人,“容磊,我正式宣佈,你把我的耐心耗盡了!”

番外之 療傷

顧明珠,是阮夏這一生最想成為的人。

她第一次見到顧明珠,是在十六歲那年。那年春天,阮夏的媽媽在一場空難中去世,阮夏徹底成為孤兒,搬去鄉下投靠外婆。

鄉下的學校沒有鋼琴課,沒有素描筆,沒有素質教育,甚至沒有校服。可是每一個人的成績都比阮夏好出一大截。第一次月考結束,阮夏考了整個年級的倒數第一。

那麼漂亮的小姑娘,化學考42分。

再也沒有同學用羨慕的眼光看她烏黑直順的長髮,簇新飄逸的白裙。

許多年後的阮夏回想到這些,只覺得那是多麼明媚的憂傷。可在當時,十六歲的她很認真的痛不欲生。

鄉村的夜沒有城市霓虹的照耀,安靜的可怕。阮夏每晚都哭著入睡,哭著醒來。

顧明珠就是那時從天而降的。

阮無雙非常非常喜歡這個繼女,阮夏看大姨親熱的挽著顧明珠的樣子,很傷心的吃醋。

“小夏來,這是楚楚姐姐。”阮無雙把躲在角落裡啃指甲的阮夏拉出來,和月考試卷、成績單一起交給了顧明珠,“長公主,這個小丫頭就交給你了。”

阮夏至今清清楚楚的記得,明豔動人的顧明珠那天穿了件灰色的中袖薄風衣,長長的靴子裹著細細的腿,踢踢踏踏非常神氣。她從小媽媽四處講學,見識過不少美女,可從未見過顧明珠這樣的絕色。

那是一種誰與爭鋒的光,無可匹敵,遙不可及。

“站著做什麼?過來坐好,準備好紙筆,我先看看你到底怎麼回事。”顧明珠邊快速的看她的試卷邊招呼她,阮夏低著頭過去乖乖坐好,屏氣凝神。

“呼!”顧明珠看完試卷上的錯題,笑著舒了一口氣,“不錯不錯!小夏你還行,比我家裡那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