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緩和了很多:“我們不聽媽媽的,今天爸爸帶你去見太爺爺和爺爺奶奶,他們是爸爸的家人,他們都很想見容易。”

容易疑惑,舔了舔勺子,好奇的問:“那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外公和小姨媽他們每年都來美國看我好幾次,爸爸你的家人為什麼不一起來?是不是他們和你一樣出差去了很遙遠的地方?”

容磊語塞,看著兒子,他心口滾燙滾燙的,無奈的對兒子笑。

“我帶了禮物給睿睿,爸爸,我可以邀請睿睿和我一起去看你的家人麼?”小石頭很顯然的,對陌生的爸爸以及爸爸陌生的家人沒有很大的熱情。在他小小的世界裡,這些人從未進入過,所以他現在並不覺得可貴。

容磊再沒胃口,他放下了早餐,忍住胃部和心裡的不適,溫聲向兒子解釋:“今天是家庭聚會,下次我們再邀請睿睿。反正容易以後會一直留在這裡,有很多時間和睿睿一起玩。”

“我不回美國去了嗎?”容易詫異之下說了一句英語,他看向顧明珠,顧明珠不置可否。容磊也說起了英語,音質渾厚,發音地道:“對,不回去。以後,你將一直和家人在一起。”

今天是週一,容磊卻絲毫不提要上班的事。容易堅持要換上他的黑色小禮服才肯去容宅拜訪,他便坐在客廳沙發裡等兒子換裝。

顧明珠把容易的小西服找出來,扔給他自己換上。她掩好房門,坐到了容磊身邊。

容磊一看到她來就站起來,要挪遠一點,她強制性的挽住他的手臂拉他坐下,“你總要告訴我,你接下去準備怎麼辦?”

“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報備了?”容磊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拿起茶几上的報紙悠閒的翻閱,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的性格里是有藝術家特有的彆扭和悶騷成分在的,七年前顧明珠很清楚這一點。七年後,哪怕他已經歷練成為一個合格的冷血商人,遇到了這樣真正使他情緒大幅度波動的事情,他那種彆扭的樣子又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事關我妹妹和我兒子,你必須得告訴我。我也有我的安排。”

容磊摔了報紙,“你以為你是誰!上帝麼?誰都要被你安排?!”

“你嚷什麼!被小石頭聽見又要以為你不喜歡他了!”顧明珠捏住他的七寸,直捏的他動彈不得,乖乖坐下。她竊喜。

“你叫他什麼?”容磊眉目間有些舒緩的氣息,“……小石頭?”

顧明珠咬舌,“你不喜歡?”她看著容磊的眼神由憤怒彆扭轉成一種複雜深邃,傻傻的問。

容磊盯著她看了半晌,悠悠嘆氣,“沒有……很喜歡。”他的語氣很是無可奈何,“我帶容易回家,今晚你等我電話,我估計爺爺會叫你去一趟。”

“那你不索性把我一起帶去麼現在?”顧明珠逗他。

“你難道不是要去見Fay麼?趁我有時間和她串供之前。”容磊不鹹不淡的反問。

顧明珠在他臉上用勁掐了一把,咬牙切齒的誇:“這孩子真聰明!”

容磊拂開她的手,彆扭的白了她一眼,背過身去繼續看報紙。

容家的大人們盼容磊容巖早日成婚添丁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無奈容磊心灰意冷遠走國外,他們想催也催不到。容巖則是一提及這個話題就消失個半個月不回家,幾次下來再沒有人敢催。

所以容易的出現,無異於是給家風正派嚴謹的容家投放了一顆炸彈。

“我……我見過這個孩子啊!我抱過這個孩子的!”容家老宅,大客廳的沙發旁,容磊媽媽正哭的稀里嘩啦,“他和……我們容磊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容磊的爸爸被容老爺子從高爾夫球場急急召回,一隻手還戴著打球用的手套。他扶著妻子,輕輕的拍她的背,“可可……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