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急救措施妥當,才有驚無險。不過住院觀察治療總是免不了的,畢竟腦出血意外的後續症狀不謂不嚴重,不可掉以輕心。

三天過後,診斷結果總算出來,算是有驚無險,只需再觀察幾天便可出院。綦連端本就覺得精力不濟,索性藉此機會在醫院好生調養。

綦連端生病,來看望的人自然不少,但大多都以病人不宜被打擾而擋在了門外,能進來的都是親朋好友。梁鴻仁夫婦和梁家兄妹都來看過,綦連端跟梁爽確認了兩人分手的訊息之後,黯然嘆息,倒是梁爽反過來安慰他道:“我和沙沙是有緣無分,伯父不要太過介懷,還是放寬心,好好養病。”

綦連端更是連連嘆息,只覺很是對不住梁家。這般倍受打擊之下,整個人看著都蒼老不少。

這幾天,古暮沙和綦連客都儘量避免出現在他跟前,就算出現,也是來去匆匆,以免愈加刺激到他。綦連端對他們也是愛答不理,就當沒看到,只顧閉了眼,壓下火氣。

這日醫生終於對他解除了警報,說只要繼續好好調養即可,柳萍送醫生出了病房,回到綦連端床前,坐下嘆了口氣。

綦連端難得心情輕鬆,問道:“嘆什麼氣?”

柳萍猶豫再三,雙手下意識地絞了絞,低聲道:“這幾天我一直想問,小客到底怎麼了,惹你生那麼大氣?”

綦連端臉色一沉,冷聲道:“別跟我提那個孽障!行啊他,有本事,連親生爹孃也不認了!”

柳萍憂心地道:“好了好了,當心身體,我不問了。”

綦連端鐵青著臉,胸口劇烈起伏,過了片刻,才漸漸平靜下來,說道:“以前小客培訓去的那家醫院邀請小客去工作,我準備讓他待在美國,不要回來了,你心裡先有個準備。”

柳萍吃了一驚,道:“移民?怎麼突然……”她突然頓住,停了片刻,才道:“那沙沙呢?”

綦連端緊盯著她,帶著迫人的壓力:“小客出國,和沙沙有什麼關係,你問她做什麼!古氏還在中國,沙沙當然是在國內經營。”

柳萍低了低頭,輕聲道:“只是覺得,沙沙從小就沒大在父母身邊,還是和小客在一起長大的。小客這一出國,我怕……乍一聽你這麼說,我自己都覺得挺難過的,不捨得小客一個人在外。”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光想著把他留在身邊,沒出息。”綦連端哼了一聲,“孩子長大了,各有各的生活,哪還能老是黏在一塊兒?他們姐弟倆,早晚各自婚嫁,小客早該從古家搬出來了!”

柳萍低垂著眉眼,唇角翕動,欲言又止。綦連端道:“今天你怎麼這麼奇怪?有話就說,是怕我生氣怎麼?”

柳萍深吸了口氣,抬眼道:“小客……和沙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綦連客眉一壓,喉頭滾動,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胡思亂想什麼!小客和沙沙,能有什麼事!”

柳萍看著他,神色漸漸籠上一層悲哀:“阿端,你就別瞞我了。他們倆,如今是在一起了,是吧?”嗓音漸漸低下來,帶著艱澀繼續道:“要不然,你不會這麼生氣,還要把小客送出國去……”

“胡扯!”綦連端拍著床頭小櫃,怒道。

“阿端,”柳萍怔怔地看著他,並未被震懾住,“你總是這樣,做的決定,從來不和我商量;有什麼事,也從來不告訴我。但這次,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總該告訴我,讓我也知道來龍去脈啊!”

綦連端盯著她,忿怒的臉色漸漸緩和,最終頹然地嘆口氣,什麼也沒說。

柳萍臉色白了一白,嘴唇微顫,神情也有些恍惚。

綦連端見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便皺了皺眉,揮手道:“你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你……”柳萍深吸口氣,眼睛裡卻忽然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