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隊錦衣人馬從遠處而至。其中一個白髮無須的瘦削老人說了一句:“累死咱家了,今天不走了,就在這泥窪鋪歇息吧。”這個老人的聲音尖尖,馬三道李守才二人一聽這把聲音,高興地不得了,跑過去大聲道:“老公公,我們兩個是馬三道、李守才啊!”那老人定眼看了一陣,哭笑不得道:“咱家認出你們倆了,為何你倆如此落魄?”馬李二人陪笑道:“我們和老公公先找客棧投訴,然後再慢慢細說吧。”那老人“嗯”了一聲,點點頭。馬李二人就回頭招呼紅封教教眾並李開疆、魯俊跟著老人馬隊進了泥窪鋪,找客棧投宿下來。

晚上,馬李二人帶上張差、李開疆、魯俊三人到老人房中求見。老人看見李開疆、魯俊兩個自己不認識之人進來,心中不悅,開口道:“老馬老李,你倆當咱家是什麼人?阿貓阿狗都能見的嗎?”李開疆一聽,面有慍色。馬三道連忙解釋道:“龐老公聽稟!”然後把紅封教如何到蓮花山篡奪白蓮教,如何與聞香教整理失敗,幸好的李開疆、魯俊師兄弟二人所救說出。魯俊心道:“難怪這老者說話尖聲細氣,原來是個太監。”(編者按:老公這詞最初指的就是太監。)

那龐老公聽了後,拍案大怒道:“這天殺的聞香教,壞了貴妃娘娘的大事!留著果然是個禍害!”看了李開疆魯俊二人一眼,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地道:“原來這兩位小哥身懷絕技,且為我紅封教的恩人。”李守才道:“龐老公路過這三河縣泥窪鋪小鎮,不知道是不是奉貴妃教主之命到井兒峪去呢?”龐老公道:“嗯呢!鄭貴妃最近有件大事,雖然張差護法去做,此事關乎大明國運和天下蒼生的福祉,不可輕視。”馬三道問道:“敢問老公,此為何事?”龐老公看了張差一眼,然後對馬三道說了一句:“附耳前來。”

馬三道依言。龐老公在馬三道耳邊耳語了幾句。馬三道立刻面色大變,哀求龐老公道:“張差此人,雖有力氣,但生性莽撞,若行此事,恐有不妥!”還沒等龐老公開腔,張差搶先道:“三舅,我張差自從入教那天起就算是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紅封教的了!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龐老公笑道:“呵呵呵,不愧為血氣男兒,勇氣可嘉!”馬三道喝張差道:“小畜生,這哪有你搭話的份兒!?給老舅閉嘴!”然後轉身對龐老公道:“老公聽稟,做此大事不僅要武功高強,且需心思細密。老夫覺得,魯俊小兄弟能勝任!”

龐老公笑道:“魯俊小哥精通劍術,但你覺得,那地兒能帶劍進去嗎?”馬三道默然。魯俊心想:“關乎國運和天下人的福祉,又不能帶劍,會是做什麼事呢?”馬三道還想求情,龐老公搶先道:“老馬,難道你忘了鄭貴妃對你的恩情?”馬三道默然。龐老公道:“今天咱家趕路辛苦,神思睏倦,你們先退下吧。”馬三道無法,帶著李守才、張差、李開疆和魯俊退出龐老公的房間。

出了房間後,李開疆好奇問馬三道:“敢問副教主,那位龐老公是什麼人?”馬三道答道:“那位龐老公是鄭貴妃的貼身太監,名叫龐保,是聯絡鄭貴妃和本教的信使。”原來畢竟紅封教乃“魔教”白蓮教的分支,故此鄭貴妃不敢公開表明自己是紅封教教主的身份,但始終一些不好出面的壞事還是需要“黑手”去辦。於是在馬三道、李守才、張差的故鄉薊州郊外的井兒峪設立紅封教總壇,指使自己的貼身太監龐保、劉成通知紅封教馬三道、李守才、孔道、張差等人去做。

李開疆便問道:“那龐老公想張差辦什麼事?”馬三道看了李守才一眼,便對張差、李開疆、魯俊道:“龐老公說的沒錯,現下時間不早了,大家先回各自的房間歇息,有什麼事明天再作理會。”三人點頭應允,各自回房。但李開疆死心不息,對魯俊道:“魯師弟,去馬三道房間外聽聽如何?”魯俊知道李開疆又要使壞了,但架不住自己也好奇很想知道,心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