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聲音低沉道:“既然鍾教主和司馬大哥還沒到,咱們先各就其位,等候一下。此事幹系重大,咱們既然被盯上了,待會肯定會有一場決鬥。哼,若是賊人真的追來,和咱們善言也就罷了,若是要動手千萬不要容情,給我卯足勁兒往死裡招呼。”

其餘三人聞言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刀疤臉男子看了看廟內那尊神像,眼角不自覺地跳了跳,低聲嘟囔道:“晦氣!老子最是討厭和尚了。”幾人見他嘟囔完了,不用他吩咐,已拔出兵刃,各守其位。

道士輕功甚是了得,輕輕一躍,便上了屋頂。他看了看四周,慢慢地貓下身子,橫劍守望。而奇醜無比的年輕女子,抽出腰懸的長劍,擎著火把,獨自輕手輕腳的進了廟內。她環顧了一下廟內情形,用長劍小心翼翼地挑開供桌前垂下的幔布,見供桌下空無一物,轉過身,對黑衣刀疤臉男子低聲道:“謝三哥,地上有散落的乾糧,而且地上的積塵亦有滾動過的痕跡,嘿,看來曾有人藏身在案几下面。但奇怪,案几下怎麼沒有人?”

黑衣刀疤臉點點頭,站在門口,朗聲道:“藏身的朋友!嘿,謝某率兄弟遠道而來,無意冒犯,只想藉此地暫避風雨。你若是江湖朋友的話,就請現個身照個面,免的誤會了,傷了和氣。”這一喊話,中氣十足,卻不驚宿鳥,聲音恰好控制在四五丈方圓。

李玄與段嘯天離他不過三四丈距離,聽他一番喊話,只覺耳膜被震得隆隆作響,但奇怪的是,如此聲音穿透暗夜,夜鳥不飛,馬匹不驚,可見其內息掌控之力,已到了隨心所欲令人駭異之境。

這一行人神形怪異,從步伐眼神談吐舉止上看,絕對是老江湖,但為何在雨夜現身此地?李玄暗暗訝異,而段嘯天是個老江湖,知道黑衣刀疤臉男子這番喊話是有意顯示功力,除了震懾對方,也是試探對方底細。因為按照江湖規矩,黑衣刀疤臉男子一番喊話結束後,對方若現了身,便可先減除三分敵意,但對方若是聞言而不現身,等到被喊話之人發現了蹤跡,動起手來,便絕對不會以朋友之情對待。

李段二人見對方人多勢眾,且都功夫不凡,正躊躇該不該現身,卻聽屋頂上的道士低喝一聲,道:“謝三哥,她好像跟來了。”話音未落,便聽山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黑衣刀疤臉男子眼睛一眯,精光大盛,喃喃自語道:“她屬狗麼?這一會就找來了!好快!”言畢,蒼白的臉上閃過一陣紅光,低喝道:“大家各按所位,看清楚了再動手。”又低聲對身旁奇醜無比的年輕女子道:“一定看清楚來者是誰再動手。”說完,身形一展,躍到了廣場中心。就在他躍到廟前廣場上,剛剛站穩身形,便見一匹白馬如風般從山路上奔過來。諸人看去,見快馬之上是一位騎術精湛的白衣女子。

白馬如電,轉過路角,速度不但沒減,反而更快。

馬上白衣女子輕喝一聲,韁繩一抖,半立在馬上的同時,右手輕揚,一柄短劍電光般脫手飛出,‘奪’的一聲,恰好釘在黑衣刀疤臉男子腳前一尺之地。與此同時,白衣女子不待馬兒停穩,輕身一扭,從馬背上飛身而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李玄雖看不清她的面貌,但覺她身形曼妙,輕如飛燕,優雅非常,令人為之傾倒。此時,月亮如被洗過的白瓷盤,乾乾淨淨的懸掛在幽靜的夜空,明亮異常。李玄藉著月光,細細看去,見黑衣刀疤臉男子神色陰沉,負手而立,其外形氣質與白衣女子相比,越發醜陋。一個相貌醜極,一個貌若天仙,像九重天地與十八層地獄的對比,其差別之巨,讓人拍案稱奇,讓人不禁疑惑,這二人見面做什麼?

白衣女子穩穩站住,緩緩抬頭看了看天空,見月光照著水汪汪的大地,大地像一面鏡子,優雅安詳的倒映著掛在遼遠高皓夜空的月亮。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但天上地下卻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