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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刀法’中凌厲的進攻招式,此時被他在一念之間改成劍法,出手手法方位立時發生微妙的變化,奇異而古怪。
諸葛東方見識非凡,卻從沒見過將一路刀法隨心所欲變化成了劍法,倉促之餘,急忙扭身變招,讚道:“古怪,當真古怪之極。。。。。。”要知劍與刀雖然同為短兵刃,但若以修習法門相比較,畢竟還是有所不同。劍有雙刃,出手時正反的劍鋒皆可傷敵,其招式變化是以‘刺、削、挑、擊、轉、旋、擺、撩、鏜’等手法為主。而刀法卻不同,刀的一側為銳利刀鋒,另一側為沒有鋒刃的刀背,所以出手時,除了充分發揮刀鋒與刀尖的‘刺、斬、劈、抹、剁、展、推’等手法之外,還要融合刀背的‘砸、碰、磕、擋、挺、迎’等手法。若以二者的出手氣勢相比較,一個雍容內斂,極具王者氣度,另一個大開大合,具有將者威勢。王與將,豈能相同!
李玄這一臨時變招,除了因鬼泣劍使來不趁手的緣故外,更多的是他天生聰明,悟性不凡。
他若按照用刀的手段使出這三招,縱然變化多端,可在諸葛東方這等高手眼中必然不會如此驚奇。但他此時卻將刀法變成了劍法,雖然招式還是原來那些招式,但拿捏尺度,劍鋒揮動時的內外變化已大不相同。到了此時,諸葛東方再也不敢心存輕視。他見到如此怪異的劍法,好奇之心大盛,出手之際不免留情。他想窺探李玄所使劍法的全貌,已經忘了先前要速戰速決,騰出時間,應對潛藏松林之人的想法。
二人來往遊走,騰跳閃挪,鬥了三十餘招。
諸葛東方以一雙肉掌,在李玄劍光中穿梭往來,鬥得甚是愜意。而李玄鬥到此時,已漸感內力不濟,出手之時心跳神慌,腳步虛浮,明顯感到力不從心,出手時的變化漸漸少了起來。但這番相鬥,無論對李玄或是諸葛東方來說,都已經足夠了。
三十幾招過後,李玄對‘出手之際,攻其弱點,行雲流水,似與不似’幾句話領悟更深,若非因他內力不濟,或許還能相持些時辰。而諸葛東方見李玄出手招式雖然漏洞百出,卻招招奇特,令人耳目一新,以至於心癢難搔,幾次見他招式露出破綻,想要乘隙將其擊倒,終究還是捨不得。再鬥三招,諸葛東方見李玄出手無力,變化漸漸少了,暗歎一聲可惜,心道:“從他出手姿勢來看,劍中有刀,刀中有劍,如此似是而非,他卻能流暢變化,難得難得。。。。。。這年輕人能在出手瞬間將所用招式變化創新,實在是個人才,可惜的是他內力不足,其行徑又與富貴鏢有關聯。。。。。。”至此,諸葛東方已無心與李玄糾纏,冷笑道:“沒有奇招了麼?原來不過是一個花拳繡腿舞刀弄槍的雛兒!”說著,左掌驀地一變,順著李玄劍招的去勢一抹,將其劍鋒盪開半尺,與此同時,低喝一聲,右掌向他胸前拍去。
李玄內力本來薄弱,所有招式全靠著手、眼、身、法、步配合完成。這時被諸葛東方左掌一引,只覺一股大力自劍身傳至右臂,巨震間,鬼泣劍已然拿捏不住,脫手而飛。總算他應變迅速,趁鬼泣劍還沒落地時,大喝一聲,左手拿著劍鞘向鬼泣劍劍尖上一迎,只聽‘嚓’的一聲,鬼泣劍非但沒有落地,反而應聲入了劍鞘。
諸葛東方見李玄這一手法,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不由大讚,同時右手招式不減,快速抓向他的胸前。李玄見狀,後退半步,左手握住劍鞘,顧不得右手痠麻與否,緊攥劍柄,刷的一聲,將鬼泣劍抽出三寸,向上一抬,恰好迎著諸葛東方抓向胸前的右手手掌。這一招變化快極,與先前斬斷諸葛東方長劍的那一招異曲同工。諸葛東方何等身手,豈會讓自己的手像長劍一樣被其斬斷,長嘯一聲,身形微晃,右手一翻,在空中畫個了半弧,往李玄手中劍柄的柄端一拍,只聽‘嚓’的一聲,李玄向上抬起的招式不但落空,且出鞘三寸的鬼泣劍亦被諸葛東方一掌拍回了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