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言的倭族大軍一次更加致命的打擊。

夜素素此刻,一邊盼望著自己的工作成果快些顯現。一方面又矛盾的不忍再看到這些倭族士兵無助,痛苦的呼喊。這一刻,夜素素盼望著炎舞陽,盼望著自己能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靠一下,哪怕僅僅是一下也好。

大友次男看著自己身旁已經為數不多士兵,每個人的眼中都透出絕望和恐懼的神情。回首望去,山下的大火中依然還有在掙扎著向上而來的人。但更多計程車兵,都已經葬身火底。此刻能夠站在山腰處計程車兵,僅有萬人出頭的規模。

大友次男仰天長嘆:“一個時辰,僅有一個時辰。六萬人啊,就這麼沒了。”這一刻,大友次男真正的絕望了。這一刻,大友次男也清醒了。自己的六萬大軍,從開始就陷入了對手的計算當中。而佐竹毅滿,不過是一個餌,自己才是那條真正的大魚。

這些逃離火海的人們還來不及為自己能夠生存下來而歡呼雀躍,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便以在他們的頭頂響起。隨著這聲巨響,冰稷山的高處飄散下一陣雪花。繼而是彷彿江水奔騰而來的巨大聲音,這巨大的顫抖讓整座冰稷山,都在為之顫抖,直至響徹大地。

倭族中有極少數,是來自與倭島中為數不多的幾座寒冷雪山計程車兵。當他們聽到這聲巨響和那比萬馬奔騰更加嘹亮的聲音之後,恐懼的向著山上望去。在他們的眼中,絕望已經不在,替換而來是死寂的眼神和呆滯的目光。

“雪崩了!雪崩了!”由上而下的滾滾雪浪,絲毫不讓山下熊熊燃燒的怒焰烈火。遮天蓋日的雪花,比火焰更加濃厚。刺骨冰冷的寒風,伴隨著雪浪奔騰而下。冰稷山的雪,因為大火融化而失去在山腰最底層的支撐。夜族多日以來挖掘鬆懈的山中積雪,更是如同失去束縛的猛獸,加劇了雪崩的程度。

傾洩而下的滾滾雪浪,將一切擋在自己面前的物體都毫不留情的捲進到漩渦當中。在雪浪的面前,不存在障礙,在雪浪的面前,不存在生機。潔白的雪,此刻成了催命的音符,奔騰的雪,此刻成了倭族的死期。

就在剛剛還是避難所的山腰,現在即將成為這場罕見的水火併濟,交融匯集的災難中心。山頂的大雪遮蓋了倭族的視線,彷彿將藍天都換成了白色,瞬間到了人們的頭頂。腳下的大火,依然兇猛的燃燒,張著奪命的巨口,等待著上面的人只要稍不注意,就將被它無情的吞噬下去。

萬餘名在剛剛烈火中存活下來的倭族士兵,在死亡面前即無法後退,又不能前進。所有人都在有限的空間中不停的哭喊著來回移動,報做一團。此刻的他們,只能無奈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如果說死亡是一件痛苦而令人恐懼的事情,那麼像這樣只能無奈切無助的等待死亡,卻還要在這上加一個形容的極限。

大友次男哭著面對即將吞沒自己的大雪,發出了夜梟一般的狂笑。“哈。哈。哈。。。”但不久他的聲音就被雪浪翻滾的聲音所遮蓋。而跟隨他至此企圖建功立業,搜刮財富的倭族士兵,也無一人能夠倖免。只在一個瞬間,便被大雪壓在了身下。不停翻滾著,隨著大雪滾如了烈焰當中。

滾滾而下的滔天雪浪,夾雜著無數士兵的屍體和各種隨著雪浪由山上而下的物體,迅猛的撲進了熊熊的烈火當中。

洪水與烈火碰撞,頓時激起了一股滔天的濃霧,快速飛向天空。積雪融入了大火,大火煎熬著積雪,天地之間完全被那“滋滋”的聲音充斥。在積雪澆滅了烈火的同時,積雪自身也被烈火的炙熱所蒸發。

水火碰撞後產生的濃霧徹底替換掉了天空的顏色,漫天的飛灰猶如雪花,飄落在冰稷山的四方。燒焦刺鼻的味道濃密的纏繞在天地之中,使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蕾茜妮,夜素素,特魯,亞倫布,安娜,以及所有在場的東海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