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華夏的醫生小姐也在,需不需要她進去幫你?”

衣小蟲眼神一凝,未及開口,裡面的小野春柳也沒有馬上應聲,大約是手術期間也不習慣被人打擾,需要反應一下。靜寂之中,只見藍草心安然地走到衣小蟲的座位上坐下,以手支頭,清淺笑道:“川騰先生多慮了!裡面地方小,人多反而礙事。再說傷者只不過是小小燙傷而已,應該還不在小野醫生話下!”

川騰千崗敏銳地捕捉到了藍草心話中的餘音,鏡片下的眼神有熠熠的光芒暗閃:“藍小姐認識我們的春柳小姐?”

藍草心並沒有看他,如瀑的長髮鬆軟流瀉,嬌軟的身子完全放鬆在座椅裡,孕期疲累似地支著下巴懶懶看著套房:“日本的醫術在全世界並不靠後,能選中小野醫生隨行,自然不會是平常的庸醫。更可況我好歹也是個醫生,世界上有特點的名醫,多少聽說過一點。”

川騰千崗目光閃動,沒有再多說。倒是套房內小野春柳抱歉的聲音傳了出來,用好聽的中文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這裡還有醫生在。不過我對外傷的確比價擅長,處理這名傷者比較有把握,希望您不要介意!”

藍草心淡然一笑:“是我該請您不要介意才對。像小野醫生這樣敬業的醫者,應該是十分不喜歡救治傷患的時候被人打擾的吧?您趕快工作吧,不必在意我。”

裡面小野春柳低低地應了一聲,再沒有出聲,大約在全神貫注地處理傷口。藍草心也淺淺地閉上眼睛,腦海裡自然地呈現出小野春柳處理傷口的畫面。

整個胸口和側面被燙傷處冰敷的纖維布已經被取下,溫度的控制剛剛好,原本可能是二度燙傷潰爛破皮的,如今差不多隻有一度。

手法極其迅速利落地現場配置藥品,沒有用任何現成的藥膏藥水藥粉。稀釋、溶解,裝入一個極小的特製噴壺。動作無比精準地將藥劑均勻地噴灑在燙傷處,患者的呻吟聲立刻就消失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嬌小醫生白皙的臉。她感覺到了患者的注視,回以極具安慰性的微笑。

胸前的藥劑吸收完畢,通紅的膚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顏色淺淡,只留下粉紅。助理空姐在小野春柳的指示下兩人一起將患者扶著坐起來一點,輕輕地脫下她的衣衫,給側面和背部燙傷的地方依樣處理。

患者還沉浸在痛苦快速遠離的震驚中,小野春柳微笑著說聲抱歉,將患者重新放平,示意助理必要時按住她的雙肩,從容地來到床側傷腿處,雙手握住她扭傷的腿,含笑遞給患者一個“請信任我”的眼神,在患者精神隨之鬆懈的一瞬間猛然用力,“咔吧”一聲將扭傷的筋骨正了回去!

兩個空姐同時發出一聲驚叫!患者更是瞬間汗溼重衣。

像小野春柳這種級數的醫道高手,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想來剛才如果不是礙於機艙里人多不方便給空姐脫了衣服處理,恐怕當場就處理完了。如今有了合適的地兒,從頭到尾也不過幾分鐘就一切搞定。

藍草心唇角的弧度微微挑起,明明看到患者就這點兒傷勢還裝模作樣地要給小野春柳找幫手,這是希望別人都有一展身手、技壓群雄的慾望麼?他是想試探自己的醫術,還是試探性格人品呢?

正收回了神識想要真的眯一會兒,忽聽套房裡又是兩聲驚呼,卻是患者和助理在喊:“醫生!”“天哪!您怎麼了?”

人體噗通倒地的聲音伴著驚呼聲響起,與此同時還有椅子被砸倒的聲音。藍草心詫異地睜開眼,不會吧?

川騰千崗本就站在門邊,聞聲衝上去就敲門:“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春柳小姐,你還好嗎?”

門從裡面被開啟,那個擔當助理的空姐臉色驚慌地跑了出來:“剛剛說的醫生在哪裡?裡面的醫生暈倒了!”

藍草心不得不站起來,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