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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鳳姣:“他的遺物裡,還有一個信封。裡面放著一些匯款收據,匯款人是雷小鋒……”
丁志強和丁赤輝奪過收據細看。
丁志強激動萬分地:“找到了!找到雷小鋒了!讓開,快讓開!我要給雷伯伯磕三個響頭!”他嘣、嘣、嘣地連磕了三個響頭,仍然跪地不起,邊哭邊訴,“每次接到匯款單,我爸爸都要流著眼淚對我說,一定要找到雷小鋒,找到了,你一定要向他磕三個響頭。晚了,晚了,雷伯伯,我磕了,磕了你也不知道哇!”
丁赤輝望著遺像,任淚水長流,內疚地:“田校長,我恩將仇報,不是人,是畜生!我躺在床上,到處寫告狀信。告的就是你!告的就是雷小鋒啊!”
丁志強跪在地上,用左手掐右手,又用牙齒咬右手:“我……我恨,恨這隻手!田校長,我在冬瓜上刻你的名字,還用這隻手,拿刀剁您!你還出錢來養活我,不值,不值得呀!”
眾人感嘆不已。
許家明領著鄉教辦的馬主任等人走進靈堂,向田世昌哀悼之後,朗聲說道:“各位鄉親,在這裡,我要宣佈鄉黨委的一個決定:經研究,決定授予田世昌同志優秀人民教師、優秀共產黨員的光榮稱號。”眾人鼓掌,鞭炮齊鳴。
吳鳳姣哭喊道:“世昌,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哇?!可惜……他聽不見了。”
丁赤輝喃喃地:“正確的決定,怎麼總是來得這麼晚呢?”
覃文鋒:“你寫了那麼多告狀信。不到蓋棺,誰敢給他定論呢?”
丁赤輝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吳鳳姣痛哭失聲:“可憐我的夫啊!你是帶著處分走的喲!”
眾人上前勸解。村長對許家明說道:“許鄉長,我們打算按土家族的習俗,為世昌叔舉行葬禮,跳撒爾荷。又怕喪事喜辦,氣氛不對……”
覃文鋒搶先說話:“田校長蓋棺定論,是個好人,這是一喜吧?勞累奔波了一生,總算能歇口氣了。這是二喜。雙喜臨門,跳一跳撒爾荷,也沒什麼不對。吳裁縫,你說呢?”
吳鳳姣:“聽領導的,領導怎麼說,就怎麼辦?”
許家明:“新老結合。追悼會照開;撒爾荷照跳!”
夜。
田世昌家內外。
村民們手持手電、燈籠,逶迤而來。在田世昌的靈堂前,跳撒爾荷:鳴鑼擊鼓,繞棺踏歌,邊唱邊舞。訴說田世昌的生平,緬懷田校長的業績。
出殯。山道上。
陰雲低垂,細雨濛濛。
村民們自發地為田世昌送葬。悲傷的隊伍延綿不絕,緩緩前行。
田英捧著田世昌的遺像。八位村民抬著田世昌的棺木。張念念攙扶著號啕不止的吳鳳姣。
鞭炮聲此起彼伏。嗩吶聲淒涼斷腸。
許家明等鄉村幹部胸戴白花,走在前面。後面跟著田世昌曾經教過的學生。
還有許多山民從崎嶇的山道上趕來,加入到送葬的隊伍。
山道上。
兩個壯漢用門板抬著王小蘭,她不顧醫生的勸阻,一定要來參加田世昌的葬禮。躺在門板上,王小蘭哭喊著:“快。快!我要見他一面,我要見最後一面!田校長,讓我去死,讓我代替你去吧!”
山道上。
黃亞軍坐在地上,用雙手撐著小板凳,吃力地挪動著身軀。他為自己行走不便,不能與田校長告別而悲痛,哭號著:“田校長!等等!等等我!”
兩個同學分別架起黃亞軍的兩隻胳膊,朝前飛奔。
許家明在追悼會上的講話,還在人們的心頭震響:
許家明的畫外音:“學校是傳播知識的課堂,也是鑄造靈魂的熔爐。水是山的魂,山沒有魂,寸草不生。德是人的魂,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