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祈禱,都無法停止的疼痛!因極度恐懼而將他關在此地的族人們,在他身上施放了何等強烈的毒藥與禁術!只是因為這白髮、這白瞳,他就該承受那種可怕的幽禁,那種彷彿紮根靈魂深處的疼痛,那種殘酷無情且無休止的折磨嗎?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躺在幽黑死寂的狹小空間,摸著手腳上冰冷的鐐銬,瞪著呆滯的眼,一遍一遍想著:若有一日能離開這裡,我要……

我要報仇!

帶給他痛苦的人,他也要回報給他們同樣的痛苦!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報仇!

在漫長的等待中,在無盡的孤寂中,在反覆的掙扎中……在疼痛發作到滿地打滾時,在餓得半死要啃腳下泥土時,在被寂寞折磨到快要發瘋時……

他時時刻刻不會忘記的,就是報仇!他所忍受的一切,總有一日終究償還!

“大人……”身後突然傳來的謙恭聲音將水使喚回了現實,只是那出聲的清秀少年被對方兇戾到極點的目光掃過,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滾出去!”水使毫不客氣的說,“不然我殺了你!”

知道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清秀少年低低嘆息一聲,緩步退回石階之上。地牢裡只剩下水使一人,慢慢走到鐵欄圍起的監牢前。

足有胳膊粗的鐵條封起了僅能容納三四人的狹小空間,黝黑的石頭帶著一種詭異的晶亮色,一刻不停的吸取著牢中人的每絲能量。水使靜靜站在賽菲爾身後三步處,再一次打量這單薄得可怕的背影,以及垂落至腰際的純白長髮。

寂靜的監牢中,白髮如雪,悽清滿地。

第八章 第十九節 火刑

“你真不像你的母親。”

許久,水使開口了,只是他的話語內容既突兀又奇怪,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然而鐵欄之內,面壁斜靠的賽菲爾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彷彿這裡根本沒有水使這個人,更沒聽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評價。

“你恐怕根本沒有見過她吧?”水使陰柔的聲音繼續在昏暗地牢中迴響著,“降靈族的眉大小姐,當年在東大陸可是名人。我一直很想和她打一場,不過總沒機會,沒料到你竟是她的女兒,也算彌補我心中的遺憾。”

輕笑一聲,白髮男子自顧自的說道:“婀炎那笨蛋曾經在擂臺上慘敗給她,如今又死在她女兒的手上,當真可笑之極。”

見賽菲爾還是一聲不吭,水使目光一閃,冷笑道:“別人可能會因你的年齡與外貌不同於降靈族少主,而將你們認作兩個人。但我不會弄錯,因為我知道你們降靈族有吸收魂體力量後改頭換面的異術。”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又變得陰翳起來。當年族人因為害怕而幽禁他,卻又無比垂涎他體內的力量,便想方設法去剝奪他的天賦、轉移他的靈基。在當那幫長老的試驗品期間,他聽了不少其他異術家族的絕招與禁術,包括降靈族嚴禁族人使用的噬魂術。

當風使還在因年紀與外貌問題而迷惑於賽菲爾的真實身份時,水使便已猜到了她的來歷天縱奇才的眉大小姐地親生女兒,降靈族的當代族長。可他也萬萬不會想到,在這具屬於降靈少族長地身軀裡。裝著一個來自另世的靈魂。

水使猜對了一半,碧當年吸收了凜的靈魂。擁有了改頭換面的條件。賽菲爾目前的體型與外貌,確是因為靈魂取代與融合才變得和碧不同。但剩下地那半真相,他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賽菲爾自然不會對他解釋什麼,事實上,她現在連睜眼都沒有力氣。只是那樣緊緊蜷作一團,靠坐在冰冷的囚牢中,一言不發。

水使凝視她半晌,見她頭也不回的任憑自己道出族裡秘密,白瞳中閃過一道寒光。停了停,他心中卻漸漸高興起來。這獵物越是表現得強硬扎手。他便對她越有興趣。一想到能令這樣的她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