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半晌,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小曇,小曇她又怎麼會被人軟禁?”

其時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曙色已現。但過不多時,四下裡湧起了大霧,縱目望去,湖面上一團團白霧瀰漫,連那三隻客船也隱隱約約,變得模糊起來。

公孫教主見江浪一臉半信半疑之色,便向花小憐點一點頭。

花小憐對江浪道:“姑爺,請跟我來!”

說著轉身走到水邊,彎腰撿起地下的三片木板,猛地用力將一片木板往湖中擲去,左手提了另兩片木板,右足一點,輕飄飄躍向湖中,左足在木板上一借力,向前竄出,跟著將另一片木板又擲了出去,右足點上木板,同時擲出最後一片,如此連環借力,向前飛行。

突然間嬌軀一晃,已經躍上了左側船上。

只見她緩緩回過身來,俏立船頭,伸手相招,淡淡白霧之中,衣袂飄飄,姿態美妙,真如曉風中一朵荷葉。

江浪轉頭望望公孫教主,見她正笑眯眯的瞧著自己,目光中頗有嘉許之意。

便在這時,忽聽得霧中有人影快速奔近,躬身道:“啟稟教主,黃山派的飛松道人求見!”

公孫教主道:“讓他過來罷!”

那人應道:“是!”退後兩步,這才轉身離去。

公孫教主對江浪道:“浪兒,你且跟著小憐先上船瞧瞧罷。我要先和飛松道長敘敘舊,順便商量一些事情。”

江浪便道:“好。”徑自走到水邊,提氣運功,倏地雙足一點,躍向湖中。他早已看準了湖面上那三塊載沉載浮的木板,此刻體內真氣滾轉,輕飄飄的向前飛行,突然間真氣一濁,身子下沉,當即伸足落在一塊木板之上,又即向前躍去。

但見他身形如風,也只三個起落,便即輕飄飄的躍上船頭,落在花小憐身旁。

花小憐拍手笑道:“好輕功。佩服,佩服!”

江浪臉上一紅,拱手道:“花總管見笑了。”

花小憐小嘴一扁,道:“啊喲,這麼見外啊,還叫我‘花總管’,一點兒也不好聽。”

她一雙妙目凝視著江浪,掠了掠頭髮,突然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唉,我真的很不服氣,難道便拿你沒辦法?”

江浪道:“你說甚麼?”

花小憐嘆道:“我自問對付這世上的奸詐邪惡之徒,有的是手段。可是對付你這樣的好人,我卻是無計可施。昨天夜裡對你如此引誘,用你們漢人的話說,我可是不惜‘犧牲色相’。唉,想不到在你面前竟然一點用也沒有,當真失敗之極!”

江浪想起夜來之事,只覺眼前女郎原本冶豔嫵媚,這時卻臉上一本正經,眉目之間,另有一層凝重的風姿。暗想:“這些江湖女子當真深不可測,似乎有許多面目一般,令人不知其真假善惡。也不知哪一個才是她們的真面目?”

花小憐俏臉微側,向他掠了一眼,噗哧一笑,道:“你是我花小憐見過的世上最好的漢人男子,既不貪財,又不好色,俠肝義膽,有情有義。一個女人得婿如此,夫復何憾?姑爺,我很敬重你。這樣罷,我看你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江浪便道:“小憐姑娘。”

花小憐嫣然一笑,將嘴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還差不多。姑爺,遵照教主指示,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先稱呼你‘江公子’吧。對了,教主讓我帶你來這艘船上,還是先瞧瞧這人的畫像再說吧?”

江浪問道:“什麼畫像?”

花小憐笑而不答,轉身繞過船艙,來到船尾。一名船伕正自閒坐,見到花江二人走來,便即站起,躬身行了一禮。

江浪站在花小憐身後,探頭一張,卻見船尾右側赫然停著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那船伕向花小憐道:“花總管,要不要開啟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