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我知道。”

“什麼?”孫鐵子忽地站起來,下意識地捏緊了槍把子,“是哪個告訴你的?”

衛澄海拍拍孫鐵子拿槍的手,微微搖了搖頭:“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孫鐵子慢慢鬆開手,沒趣地咧了一下嘴:“能不緊張嘛。你小李廣是個什麼身手?萬一那什麼……哦,可也是,要是你真的想要兄弟的命,在大樹甸子我就死了幾個來回了。兄弟是弄不明白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心裡緊張啊。”孫鐵子有些後悔剛才跟衛澄海的相識,眼中滿是沮喪。

衛澄海笑笑,拉了孫鐵子一把:“走吧兄弟,熊定山沒死,這小子命大著呢。”

一聽這話,孫鐵子的腿都軟了:“大哥,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衛澄海使勁搡了他一把,手上立馬多了一件傢伙——匣子槍:“這件傢什兒我見過。”

一直在旁邊看著衛澄海的瞎山雞滿臉都是疑惑,不知道衛澄海此刻想要幹什麼,靠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腳下像是裝了滑輪,來回忽悠。鄭沂的臉上沒有表情,一隻手貌似無意地攥著瞎山雞的手腕子。孫鐵子丟了漢陽造,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匣子槍,兩條胳膊挓挲得像推車,臉紅一陣黃一陣,跟走過日頭的雲彩似的:“這,這的確是熊定山的槍……大哥,事情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衛澄海把槍掉個頭,一下子給孫鐵子插進了腰裡:“你剛才想多了,我衛澄海不做不江湖的事情。”

孫鐵子長吁了一口氣,心說,剛才你這個動作像是要找我的麻煩呢……嘴上說:“兄弟知道大哥的為人。”

衛澄海冷冷地說:“你別打我的黑槍就行。走吧,先去你兄弟那裡住下。”

孫鐵子怏怏地緊了一把褲腰,衝瞎山雞一擺頭:“傻了?帶路走著!”

“鐵子,知道我剛才為什麼下了你的槍嗎?”衛澄海不屑地瞥了孫鐵子一眼。

“知道,敲山鎮虎。”

“你不是虎,我是,”衛澄海仰起頭,暢快地笑了,“不過意思算你說對了,我怕你瞎‘毛楞’。”

“你是誰,我哪敢?”孫鐵子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轉話道,“大哥不打算去投奔楊靖宇?”

“這事兒以後再說,”衛澄海頓了頓,“先住下,過幾天我帶你去見熊定山。”

朱七這當口沒有走,他撇下劉貴,提著槍,獨自一人返回了陳大脖子的家。

屋裡的油燈依然亮著,屋裡傳出的聲音讓朱七的心像針扎一樣難受,這兩口子究竟在幹些什麼勾當?

桂芬還在呻吟,這種呻吟跟朱七和張金錠做那事兒時候的呻吟不一樣,是哭。

他媽的,陳大脖子這是在欺負人呢……朱七忍不住了,呼啦一下跳到門口,一腳跺開了門扇。

上卷 忍無可忍16(2)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陳大脖子在忙著穿衣服,聲音軟得像棉花:“誰呀?”

朱七單手挺著槍,一個箭步闖進了裡間:“別動!”

陳大脖子蹭下炕來,與朱七剛一照面,便畫兒似的貼到牆根愣住了:“年順兄弟,你咋來了?”

朱七將槍筒頂到陳大脖子的腦袋上,厲聲喝問:“你想要把桂芬怎麼樣?”

桂芬坐起來,用被子遮住胸口,呆呆地望著朱七,嘴巴張成了一隻酒盅。

“年順,把槍放下,你聽我說……”陳大脖子嚇得臉色焦黃,剛提到腰間的褲子噗地掉到了腳面子上。

“朱兄弟,”桂芬緩過勁來,跪過來拉朱七拿槍的手,“你聽我說……”

“不聽!我在外面已經聽夠了!”朱七猛地開啟桂芬的手,槍管直接戳進了陳大脖子的嘴巴,臉上的刀疤漲得通紅。

“你管得著嗎?”桂芬怔了片刻,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