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衛老大早已經轉悠進山裡找不著了……哈,這小子灰溜溜地下了山。後來,衛老大給他寫了一封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小子竟然帶著自己的隊伍走了,再也沒見著他們,估計是換地方發展去了。”

“衛老大的心氣兒可真夠高的,”朱七笑了,“照這麼說,咱們的隊伍算是正式紮下根啦。”

“也不能這麼說,我下山的時候,鬼子正進山搜剿,山上挺冷清。”

“這沒什麼,連當年的抗聯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後來還不是一樣發展壯大?”

“可是最後呢?”彭福不以為然地偏了一下腦袋。

“算了,先不管這些……”

“對了,熊定山也在嶗山,‘青山保’成了他的了,他把路公達給趕跑了。”

“那可就熱鬧了。孫鐵子也去了嶗山,熊定山跟孫鐵子有得‘纏拉’了。”朱七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孫鐵子?”彭福哧了一下鼻子,“他拉###倒,打從熊定山上了山,他就不見了……反正我是沒見著他。”

“拉倒不了,孫鐵子肚子裡面有牙,早晚得出來跟熊定山幹,定山殺了他大舅。”

“我聽和尚說了,”彭福一咧嘴,“這倆傢伙可真有意思,互相殺舅玩兒。”

沉默片刻,朱七瞥了一直悶聲不響的張雙一眼:“爺們兒,既然你在這邊熟悉,你說咱們應該先去哪裡躲一下?”張雙似乎有話不敢說,眼睛直瞅彭福。彭福納悶著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幹!白天的時候我還猶豫著,感覺這事兒不敢去冒那個險,現在我想明白了,咱們現在也算是‘兵強馬壯’了,咋不幹?不是剛才馬褂說了嘛,請佛容易送佛難,小鬼子把咱哥們兒折騰得不輕,咱們就給他來個一報還一報,炸了狗日的!”朱七吃了一驚:“啥意思?炸誰?”

張雙瞅朱七兩眼,一咬牙:“是這麼回事兒……我跟彭哥下山之前,滕政委交給我一個任務,”略微一頓,咳了一聲,“既然哥兒幾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乾脆照實說了吧!我是共產黨員。下山之前,滕政委把我喊到了他那裡,告訴我說,松江這邊有我們的隊伍,情報說,獐子河有個鬼子的水電站,他們的人去炸過幾次,沒有成功,讓我找個機會把這個水電站給他炸了……我在蒙山支隊的時候是個爆破手,玩炸藥我有一套,所以滕政委才想到了我。我們出來了四個人,除了彭哥提前不知道這事兒以外,我們三個人全知道,而且,我們三個人全懂爆破。因為怕路上出事兒,炸藥我們沒敢帶,只好等到機會成熟……”彭福打斷他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就這麼著吧,幹!”見朱七點了點頭,彭福摸一把大馬褂的臉,衝他做了個鬼臉:“這事兒有了你,還怕沒有炸藥?就是王母娘娘褲襠裡的毛兒,你也能給她偷來幾根。”

木匠嬉皮笑臉地跟了一句:“那不就妥了?”

朱七沉吟片刻,開口說:“關鍵是咱們怎麼才能溜進去,進不去的話,就是扛來大炮也白搭。”

張雙說:“沒來之前滕先生已經掌握了情報,水電站也需要勞工,鬼子到處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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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虎口脫險(5)

彭福笑道:“剛才別跑就對了,沒準兒鬼子這就是想要送咱們去水電站呢。”

大馬褂有些心虛,蛇一般舔著舌頭:“胡說……這才剛逃出來,你又瞎聯絡什麼。”

朱七邁步就走:“先別研究這個,哥兒幾個先過去看看,做到心中有數。”

夜幕下的獐子河像一條靜靜地窩在那裡的巨蟒,月光將河水耀得波光粼粼。

朱七一行六人涉過河水,沿著河沿走了一陣,在一片參差的葦子邊蹲下了。

張雙指了指遠處閃著鬼火似燈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