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並不陌生,同樣的薄紗覆身,修長潤白的美腿一腳弓起,一腳閒適的放下,極其慵懶的展露迷人的風情。

所不同的是她手中多了一杯斟滿紅酒的高腳杯,放在唇下輕輕的啜飲,把遭人奚落的冗長看成一樁有趣的事,舉杯一敬加以嘲弄。

“閉嘴,雲蘿,你不是回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登格斯面露陰鬱的投以睨視。

“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我以為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妹妹也耍起手段。

魔是不可盡信的,她得到一個教訓。

表情一變,他笑得十分親和,“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是特意來幫你清除障凝。”

“障礙……”她咯咯的發出輕笑聲。“指她嗎?”

那雙邪媚的眼輕輕一轉,落在席善緣身上。

“為了讓雷斯徹底對她斷念,我只好親自上陣弄髒她,以他的驕傲不可能對我玩過的女人還有興趣。”除非他動了真心。

“嗯哼!殺了她不是更乾脆,何必動用尊貴的你。”那點邪心她還會不清楚,不就是色心犯了。

自始至終沒離開過的雲蘿倒看了一場好戲,她壓根不相信登格斯會出自兄妹的情誼幫她,為了繼承王位一事他已暗中除去不少阻礙絆腳石。

他一向看雷斯不順眼,兩人時有衝突的不合早已傳遍整個魔界,他哪會好心的盡釋前嫌出手相助。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的等待是有價值的,利用她的登格斯只是想借她的手打擊雷斯,讓她當傻瓜背起黑鍋,他好順利的完成一石二鳥的計畫,順便把她也算計進去。

“雲蘿,你想得不夠深遠,如果只是殺死一個人這麼簡單的話,那就不用大費周章了。”卑賤的人命豈需勞動他一根小指。

“喔!你的意思是……”難道他還有別的打算。

“你想,她若死了,雷斯會怪罪在誰的身上?”誰帶他們來的,誰就該承擔惹惱他的怒火。

頓時了悟的雲蘿驟然握緊手中的酒杯。“原來我親愛的哥哥考慮這麼周詳,拿我來當防火牆。”

她算是看清他了。

“誠如我所言的,睜一眼閉一眼會過得比較輕鬆,這件事你不會插手吧?”意思是人是他的,她最好別太認真。

咬了咬杯沿,嚥下悶虧的雲蘿豔唇輕揚。“那就讓我幫你一個小忙,讓她變得溫馴聽話。”

她不是會任其擺佈的天真公主,他擺了她一道,她自然要回敬一槍。

只見她纖指柔美的一點,正為兩人的出現而覺得不安的席善緣忽然四肢僵硬,兩眼無焦的目視前方,好像被抽去靈魂的木頭人,毫無自我意識。

“該死,你對她做了什麼?!”來不及阻止的登格斯爆怒的一吼。

“噢!沒什麼,只不過怕貓兒有爪會捉傷你的俊臉,先替你拔了它而已。”現在她是他的責任了,那條命她還留著。

嘴角的冷笑邪惡而得意,充滿報復性的愉悅,

“我要你恢復她的原狀,立刻!”他要一尊不會反抗的活木雕有何用,他要看見她眼底的恐懼。

登格斯的吼聲改變不了雲蘿的興致,她手指輕勾。“過來,人類,見見你的新主人。”

僵直的手腳有如細線拉扯,關節一動一動的像機器人,接著上滿油似的邁開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風聲鶴唳的暴風中心點。

伸手欲拉住她左右臂的刑天行和席惡念才一舉起手,卻在一陣寒意掠過後發現雙腳被凍住,彷佛生了根黏在地面,眼睜睜的看著魔肆的男子將木然的席善緣一把拉近,動作近乎粗暴。

這種無力的感覺叫人沮喪,明知近在眼前卻沒有辦法保護,任由邪惡的一方得逞,這世間難道不再有公理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