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湯予率先發問道:“裴將軍軍務繁忙,今日親臨寒舍,有何見教?”

裴真也不隱瞞,指著身後的裴旻,說道:“還不是為了他。”

湯予知自己所料不錯,想要聽聽裴真有何話講。裴真微微一笑,說道:“我這侄兒酷愛劍術,三歲便跟著族中的長輩學習劍法,資質頗佳。前日正巧他來到營中,我便想讓他藉此機會在薛大帥和諸位將軍面前顯顯身手。唉,後來的事,公孫先生是知道的……都怪他自大張狂,慘敗於先生手上……其實這也是好事,可以讓年輕人收斂傲氣,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

裴真講的客氣,湯予倒有些過意不去,支支吾吾的說道:“裴將軍言重了……我……”

裴真接著說道:“我這侄兒見公孫先生劍術精絕,佩服的五體投地,昨日自作主張來到府上拜師,結果……”

二人四目相對,湯予尷尬的笑了笑。裴真繼續說道:“後來他跟我說起此事,想求我出面……我左思右想,覺得若能得公孫先生指點,是他的福分。而且旻兒和先生在尼壤相遇,亦是有緣,所以便帶著侄兒貿然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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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予和裴真素來不睦,但前日他率軍嚇退馬賊,湯予對他甚是感激。不過湯予卻沒想到裴真會親自登門為侄兒說情。只因裴真為人也和眾多世家大族的子弟一樣心高氣傲,對旁人十分不屑,整個毗沙都護府能讓瞧得上的沒幾個人。而且河東裴氏的劍法也算是一等一的,裴真能自降身價,同意的侄兒跟一個籍籍無名的流軍拜師學藝,真的讓湯予大感意外。

湯予思量再三,說道:“裴將軍屈尊而來是看得起在下,公孫予受寵若驚……”

裴真擺了擺手,湯予繼續說道:“但我確實不能收裴公子為徒!”

原來昨日裴旻跪在院中時,就已清楚湯予對自己頗有成見,拜師之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故而他中途離開,並不是裴真意志不堅,反倒是他審時度勢,知道只有叔父裴真才能幫到自己。

起初裴真聞聽侄兒欲拜湯予為師,幾乎不敢相信是真的,可看著裴旻堅毅的神情,他又不得不相信。對於此事他堅決不同意,首先裴旻是河東裴氏的公子,而湯予只是一名流軍,二人身份相差懸殊,若被人知道,豈不丟了河東裴氏的臉面。其次這些能來邊關甘當流軍的人底子多是不乾淨,公孫予儘管本領驚人,但他的過往誰也不清楚,如果裴旻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難免以後不會惹火燒身。然而裴旻是裴門的天之驕子,掌上明珠,說一不二,何況他拜師之意堅決,裴真架不住侄兒的胡攪蠻纏,軟硬兼施,思來想去最後只得依從。

本以為親自出馬,湯予無論如何都會給自己幾分薄面,豈料對方竟一口回絕,裴真和裴旻俱是神色一變。裴真不解的說道:“公孫先生,這是為什麼?”

湯予想了想,說道:“裴公子天資聰慧,是難得一遇的可造之材。在下武藝低微,如何做的了裴公子的師傅,還是另請高明為好。”

裴真笑道:“公孫先生太謙了。當日公孫先生在沙場之上與突厥太子布特和六皇子巴加圖爾一場惡戰,武功之高,世所罕見,我們都瞧得清清楚楚,怎麼能說武功低微呢。”

湯予接著說道:“在下是一名流軍,而裴公子是河東裴氏的少主,我二人身份懸殊。再說裴公子若要學劍,天下高手眾多,何必非要拜一名流軍為師。”

不等裴真出言,身後的裴旻搶先說道:“我現在明白了,河東裴氏的少主如何?流軍又如何?門第之見最是害人,世上許多有真本事的人,就是毀在門第二字上。公孫先生劍術通神,若能收我為徒,日後我願待公孫先生如父!”

昨夜裴真還因為門第與侄兒裴旻爭辯,現在卻說道:“旻兒講的有理。公孫先生切不可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