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疼的眼淚幾乎要留下來,卻還梗著脖子嚷道:“有什麼好說的?你不信,回去問你夫人就是了!我又沒說錯什麼,難道跟我媳婦提親的人不是她?!我不過是說了兩句,你就這樣教訓我?她姚燕語就那麼重要?不就是個女人嗎?你沒見過?沒睡過?”

蘇玉平被弟弟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給氣炸了肺,抬手狠狠地給了蘇三少一記耳光。這一下蘇世子完全沒留力,蘇玉祥的嘴角立刻見了血。

“我就是要教訓你!”平日裡怎麼護著他都行,但在原則問題上,他這個做兄長的決不能含糊。

“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丫頭片子打我?”蘇玉祥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蘇玉平。

這個兄長雖然威名在外,據說戰場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但在家裡卻從來都是溫和敦厚的性子,從來沒大聲呵斥過誰。連對下人也都是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平日裡誰犯了錯他也都是依照家規處置。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瘋了嗎?!

“是,我打你。”蘇玉平打了弟弟,自己心裡也不好受,但有些事情他必須得給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當頭一棒,把他給打明白:“你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有多混賬嗎?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馬上要當爹了!姚姑娘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在你的嘴裡成了什麼?!她有父母,有兄長,姚遠之是堂堂朝廷二品大員,是你的岳父!你說那樣的話,將至你的妻族於何地?!”

“我……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嘛。”蘇玉祥猛然間明白過來,剛剛是自己是胡說八道的太過了。

蘇玉平也知道快過年了,把這個被母親當寶貝蛋養大的弟弟給弄傷了一家人都不會痛快,於是伸手指著蘇玉祥,做最後的警告:“那件事情我會自己去問。不過姚二姑娘不僅僅是你的小姨子,還是你大嫂的救命恩人,以後你再敢從背後嚼說她,我聽見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記住為止。聽到沒有?!”

蘇玉祥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走吧!”蘇玉平一擺手,示意某人快滾。

蘇玉祥咬咬牙,哈著掌心往外走,走到院子門口剛要拉門閂,便聽見他家長兄又一聲低喝:“站住!”

“還要幹嘛?”蘇玉祥轉身。

“快過年了,你不要出去閒逛了,沒事幹的話回去把家規好好地抄一遍。”

“你憑什麼?!”蘇玉祥不服氣,定候府的家規足有一尺厚,自己的手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去抄那勞什子?再說,雖然說長兄如父,但家中父親尚在,也輪不到他來罰自己抄家規吧?

蘇玉平淡淡的說道:“不憑什麼。你如果不抄的話,我就把你剛剛跟我說的那番話告訴父親。或者你是嫌抄一遍家規太輕了,想等著父親來處置你?”

“算……算了!抄就抄!”蘇玉祥咬了咬牙,忍著掌心的疼痛拉開門閂,灰溜溜的走了。

蘇玉平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想想自己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再想想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封氏,以及蘇玉祥剛剛說的那些混賬話,一時間心中的那股怒氣終究難以平息,於是忽然出腳,猛地揣在蘇玉祥扶過的那顆石榴樹上。

碗口粗系的石榴樹幹‘咔’的一聲斷裂開來,樹冠呼啦啦倒在地上,弄亂了一地的零碎。

卻說蘇玉祥被長兄懲戒一番回到祺祥院,姚鳳歌見他手心帶血,先是嚇了一跳,問其緣故,蘇玉祥又不說,反而朝著姚鳳歌發了一通脾氣。姚鳳歌現在一心安靜養胎,見蘇玉祥說話不好聽索性保持沉默,看著他自行耍了一回脾氣拿了衣服走了。

琥珀見狀忙跟上去詢問:“爺這是去哪兒?好歹說一聲,叫奶奶也放心。”

蘇玉祥沒好氣的把人推開:“能去哪兒!去睡書房,抄家規去!”

琥珀聞言嚇了一跳,抄家規一半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