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的顏色不再泛紫,臉色也不再是那種死人般的灰白。

孫氏見狀,遲遲疑疑的問:“這病人經得起這般折騰嗎?”

姚鳳歌冷笑道:“難道二嫂子不相信我妹妹的醫術?”

“這倒不是。”孫氏訕笑兩聲,嘆道:“誰不知道咱們姚妹妹的醫術在大雲朝絕無僅有。只是我看大嫂子本來身體就弱得很,又出了這許多汗,還……這個樣子,就算是常人也像是剝一層皮啊。”

姚燕語淡淡的瞥了孫氏一眼,說道:“放心,剝一層皮也比沒了命強。”

孫氏笑了笑,說道:“這話說的是。”

丫鬟婆子把封氏扶到床上,姚燕語又給她診脈,然後跟姚鳳歌說道:“今天只能這樣了。我開一副方子,姐姐安排妥當的人照方拿藥,煎了給夫人服下去。我隔日再來。”

姚鳳歌忙道:“先請妹妹去廳裡奉茶。剛才侯爺叫人傳話來,說要當面向妹妹致謝。”

姚燕語轉身出了臥室,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蘇瑾雲和封岫雲。二人自然對姚燕語千恩萬謝,姚燕語也只是笑了笑,說道:“不用謝,親戚之間,原本就應該互相幫助的。”

從封氏的臥房裡出來,姚鳳歌陪著姚燕語在旁邊的花廳裡落座。孫氏藉口照應封夫人留在了臥房裡,丫鬟們奉茶之後都退了下去,花廳裡也只有姚氏姐妹二人。

姚鳳歌方低聲問:“妹妹,依你看怎樣?”

姚燕語笑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沉吟半晌又道:“或許可以保住一命。”

“真的?”姚鳳歌的眼睛裡立刻燃起了希望。

姚燕語剛要說什麼,便聽門口的丫鬟回了一句:“侯爺來了。”於是只好先站起身來。

雖然姚燕語乃是女客,蘇玉平身為男子不好相見,但蘇姚兩府乃是姻親,姚燕語也曾在定候府住過,如今有姚鳳歌在定候府執掌家事,姚燕語又是為了侯夫人的病而來的,況且她身為國醫館的院判,本來就不能以尋常女子而論。所以蘇玉平過來見她,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蘇侯爺穿著一身淺灰色福字閃銀的家常袍子進來,見了姚燕語便拱手道:“拙荊之事,有勞夫人了。”

姚燕語忙福身還禮:“侯爺客氣了。本來應該早些來探視的,只因宮裡的事情多,才耽擱了這些日子。說起來,倒是失禮在先了。”

“這話可不敢當,夫人肩上擔著萬歲爺的安康,責任重大,責任重大啊!”蘇玉平說著,請姚燕語落坐之後又問姚鳳歌:“岫雲怎麼沒過來?”

姚鳳歌忙道:“她在大嫂子房裡服侍呢,那邊也離不開人。”

蘇玉平又歉然的跟姚燕語說道:“現在家裡著實不成個體統,還請夫人見諒。”

姚燕語忙道:“等夫人的病好了,一切自然會好起來。”

蘇玉平一怔,繼而又苦笑著嘆了口氣,又朝著姚燕語拱手:“正想請教夫人,還請夫人給我一句準話兒,拙荊這病可還有希望?”

姚燕語沒急著開口,只轉頭看向姚鳳歌。姚鳳歌便擺擺手,讓屋子裡的丫鬟們都退了出去,方道:“妹妹有話只管說,侯爺也不是那麼沒擔當的人。”

“哎!”姚燕語便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夫人根本不是病,而是遭人陷害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如今時日已久,這毒已經侵入了腑臟之中,我也不能一次治好,只能慢慢來了。”

此言一出,蘇玉平是大驚失色。

而姚燕語說到這裡便想起當初姚鳳歌重病不治,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