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早已失去理智,他頂著漫天刀光,讓電流在自己身上將速度提至極致,然後不要命的踩碎腳下,向旋風般攻向索隆斯,只有擊殺他才能換去白骨軍團的崩潰。

幾千年的魔王和初生的幼魔在戰鬥方面的經驗上沒有可比性。

“蠢才。”索隆斯不再像在訓練時般留情,他嘴角的微笑是凝固在雪山頂不化的寒冰,白皙的沒有血色的手打了個響指,巨大骨龍騰空而起,化作重重疊疊的盾牌,阻攔在兩人中間,將凌厲雷電攻勢化去七分。

花酒在空中,忽然讓左手發出球狀雷電攻向地面,接著爆炸的反作用力,猛的再次提速,重新靠近。然後右手電光化作長長的鐳射利刃,直直斬向索隆斯。

魔王眼神微變,向左側身,依舊給切碎了一角,右臉頰劃出一道長長傷痕。他猛地向空中伸手,呼嘯一聲,地面縫隙再次裂開,伴隨著噴湧而出的熊熊烈火,是地獄惡靈掙斷鐵鏈衝出,瘋狂咆哮。他有三個腦袋,眼睛如骷髏般空洞,中間閃著幽幽藍光。

烈火剛烤焦地面,惡靈的第二個腦袋揚起,吐出寒氣,化作十萬條冰錐直射而下,在伴隨著第三個腦袋發出的鐮刀般狂風。

花酒腿被凍住,電光被封鎖,身形只遲疑了片刻,惡靈的爪子已經將他狠狠地扯翻在地。

“小子,你還差得很遠。”索隆斯抬手擦擦被雷電割傷的焦糊傷口,“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逆光和重傷讓花酒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彎刀直直刺下,眉心一點嫣紅。

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花酒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

索隆斯的刀卻停在入骨處,只要往前略微推進,便可以輕易將對手殺死。半分之間,父子生死陌路。

索隆斯知道自己不應該猶豫,可還是猶豫了。

西方傳來耀眼白光,聖潔氣息如神靈降世,碾碎黑暗白骨,驅散死靈鳥,就連強悍的地域惡靈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秦細從昏迷中醒來,忍著劇痛,輕輕抬頭。

她看見巨龍在藍天間盤旋,鱗片熠熠生輝,幻化出深淺不同的金色。龍低首,騎著九尾銀狐的神官飛躍而下,手中長劍散發著白色光芒,劃破滿天魔氣。狐哀鳴,痛苦聲音透著深深殺意,轉而瘋狂衝向自己。

秦細嚇得閉上雙眼,卻聽見周圍傳來骨碎聲,然後身子一輕,重重落下,跌在柔軟的絨毛墊子上,那是兩條又松又大的狐狸尾巴。

黑衣神官從狐背上躍下,將她挽起。

秦細小心睜開眼,見黑衣神官彎下腰,牽起自己染滿血的手,他的態度是那麼小心,那麼的的恭維,得如同握著一個真正的公主。然後他將公主如擁易碎玻璃般擁入懷裡,輕聲安慰:“沒事,我們會保護你的。”

秦細冷冷的看著神官眼角下的那顆如火焰般的淚痣,只覺著在哪裡見過,那麼的親切,那麼熟悉。還沒等她開口詢問,背後傳來強大的拉力,是那隻九尾銀狐扯著衣領將自己整個人叼過去,金色眼睛瞪著神官,喉嚨深處還發出霸佔獵物的嗚嗚威脅聲,不停刨著草地,兇狠異常。

傷口開始自愈,虛脫感隨之而來,秦細視野再度進入黑暗。

“保護好公主。”黑衣神官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向索隆斯攻去。

地域惡靈立刻守在主人面前,冰火交錯而出,伴著漫天風勢,化作三重盾牌,硬生生隔開攻擊距離。

索隆斯緩緩從花酒額間收回刀,展開黑色雙翼,示意眾死靈軍團繼續包圍拖延神官,自己撤退離去。

離去前,躺在地上的花酒突然問:“為什麼你不殺我?或者帝正帶魔軍出來追擊?”

索隆斯沉迷片刻,反問:“你打倒我的時候,為什麼不斬草除根?”

花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