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這一切努力就全部都要付諸東流。

這支明軍雖然人數很少,但靠著兇狠的戰鬥力,以及再恰當不過的切入戰局的時機,眼看著竟然有將戰局一句翻轉過來的希望。

他現在已經猜到,這支明軍應該就是前幾日在真寧縣北興風作浪,並且殺死了自己的好兄弟陳大度的那一支明軍。此時他心中後悔不迭,早知如此,自己便是派出幾千人去,拼著不讓這幾千人來圍攻曹文詔,也要將這支明軍剿滅。

誰能想到,這支不過數百人的小小明軍竟然如此難纏兇悍?

只不過,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可賣,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在最短時間內將這支小小隊伍絞殺。若是沒有這支隊伍和曹文詔所部齊頭並進,單靠曹文詔那些人,是打不出一條通道來的。

李自成現在殺不過去,但並不代表著他什麼都做不了。事實上,此時他距離董策等人所在地,大約也就是三十步左右。三十步,用騎弓射箭的,是完全可以達到這個距離的。

李自成一聲令下,他周圍那些闖軍便紛紛張弓搭箭,向著董策那個方向射去。

箭雨密集覆蓋下來,當然,被箭雨覆蓋的絕對不僅僅是董策等人而已,還有不少闖軍計程車卒。不過此時李自成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自己人殺也就殺了吧!

只要能留下曹文詔,還有這支該死的不知哪兒來的明軍就行。

箭落如雨,董策手中大槍一轉,只聽一陣密集的撞擊聲響起,不知道多少支羽箭被他打飛。他手中大槍舞得風雨不透,偶爾有幾支漏網的羽箭掉落下來,落在他身上的鐵甲上,也多半是會被彈飛。

闖軍用的騎弓,跟明軍是一個制式的,大部分都是從明軍手中繳獲的,有的則是攻佔了某些大城之後從府庫中搬出來的,極少一部分才是自己製造的。建奴的騎弓,雖然射的不遠,但力道極大,抵近了射,可能射不穿此時歐洲的那種厚重板甲,但射穿鐵葉甲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明軍和闖軍用的騎弓就要差不少了,射程也近,威力還小,在二十步的距離上設,也未必能射穿董策身上穿的這種全身鐵甲。

更別說此時距離大約在三十步之外了,有兩三支羽箭釘在了董策的鐵甲甲葉上,一陣火花濺射之後當即就被彈開,而有一支比較幸運,是從鐵甲葉的縫隙中鑽進去的。它射到了一個用於穿鐵甲葉的鐵環上,當即把這鐵環打碎,幾片甲葉崩飛了出去。不過這羽箭想要繼續前進,可就再進不去了,因為擋在它面前的,是一層相當精良的銀白色鎖子甲。沒錯,董策在全身鐵甲裡面還穿了一層鎖子甲。

這鎖子甲正是當日董策從那後金巴牙喇兵身上繳獲的來的。他在鎖子甲裡面還穿了一身絲綢的裡衣,有了這三層防護,像是闖軍用的那種弓箭,根本是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嚴重殺傷的。

除非射中面門或是腦袋。

但董策對頭部保護的非常嚴密,想射中,哪那麼容易?

這輪箭雨對董策根本沒什麼影響,而一邊的阿拉坦烏拉比他還要變態,一擰腰,手中巨大的狼筅一揮。以他為圓心,粗長的胳膊持著狼筅揮舞了一圈,覆蓋範圍便超過了一百平米,周圍數丈之內的十幾個董策的家丁都被他這一掄給覆蓋在內。狼筅掄了這麼一圈,落到這個範圍內的羽箭便基本上都被打飛了。

在他的庇護下,周圍這些董策家丁竟然無一人傷亡。

而其他那些董策家丁,身上最差的也都穿著棉價,棉甲的防禦力自然是比不上全身鐵甲的,但他們自己會躲避劈砍,剩下的那點兒羽箭哪怕落在身上,也不是特別的致命。有受傷的,但被這一輪羽箭射殺的,大約只有兩三個。

而那些同樣被箭雨籠罩在其中的闖軍可就不那麼幸運了,他們大部分穿的都只是布衣而已,羽箭可以輕鬆透入,當即就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