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以歌想了想,最終在危慕裳深幽的淡然眸光中,說了這麼一句類似道歉的話。

對於先前那勁道十足撥開喬諾堪的行為,羅以歌覺得他沒用腳踹就已經很理智了。

危慕裳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羅以歌瞧,她知道喬諾堪不會介意,她也知道羅以歌不會將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

她也可以將羅以歌剛才的行為,理解為是對她的佔有慾太強了。

但是,真正讓她心煩意亂,真正讓她介意的不是這件芝麻蒜皮的小事。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或者跟我解釋的?”在羅以歌傲然俯視般的眼神中,危慕裳本想轉身就走的,卻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在等,等羅以歌給她一個解釋,一個答案。

羅以歌微眯了眯深邃的瞳眸,雙眼越加的暗沉漆黑起來,彷彿一股漩渦般,透露著複雜的強大魔力。

在危慕裳探究的眸光中,羅以歌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麼,但他最終還是輕輕的吐露出兩個字:“沒有。”

危慕裳最後深看了羅以歌一眼,轉身就大步走下山坡,風一般飛速離開。

羅以歌!

你TM好樣的!

危慕裳知道羅以歌一定有事瞞著她,但他不說,她也沒辦法。

要是一般的事情,危慕裳倒不會去跟羅以歌追究到底,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他們是在戰場上,危慕裳能感覺到羅以歌瞞著她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可現在即使她張口問了,羅以歌還是不說,危慕裳心裡那股不安便越加的強烈了。

羅以歌眼睜睜的看著危慕裳離去的背影,縱使他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慕兒’,他最終也沒再出聲阻止,就那麼眸色複雜的看著她離開。

女兵營帳裡有六張上下單人床,左右每排各三張,危慕裳的床在進門左側的第一張下鋪。

有傷在身的時朵朵,半臥在右側第一張下鋪床上,淳于蝴蝶坐在她床沿,顧林則站在床前。

三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天,P2的其他女兵也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嘮嗑著。

危慕裳一路低氣壓的回到營帳,她也不看在帳內談笑著的其他女兵,倒頭躺在床上就閉起了雙眼。

危慕裳這一風風火火又寂靜無聲的一系列反應,霎時讓營帳內裡的眾人都噤了聲,一個個相互對視著,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淳于蝴蝶從時朵朵眼裡接受到不解的詢問眼神後,她抬手就去碰站在床前的顧林。

顧林還在盯著矇頭蓋住被子的危慕裳,手背被不輕不重的一打,一低頭就見淳于蝴蝶蠕動著唇,指著危慕裳無聲的詢問著她:

‘她怎麼了?’

顧林雙手一攤,她也想知道危慕裳怎麼了。

她只知道,危慕裳一個小時前跟她說,她要出去靜靜,讓她別去找她,然後,然後危慕裳回來就這樣了。

其實,他們K1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一起,誰有個什麼事,其他人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危慕裳的反常,顧林多多少少能猜到點,肯定跟羅以歌一個星期前的各種神秘有關。

雖然羅以歌這一個星期來都挺正常的,但他先前莫名其妙幫助尤金·金斯利逃脫摩西校長的追殺,後來又跟喬諾堪的各種秘密基情交

談。

從這裡面,任誰都可以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但羅以歌不說,他們就算再怎麼好奇,再怎麼想知道,也啥辦法都沒。

二十二點二十分,營帳裡的燈‘啪’一聲就全滅了。

燈一滅,原本就氣氛有些詭異的營帳,就更顯得詭秘了。

“睡覺!姐妹們都睡吧,朵朵你蓋好被子,彆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