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地壓上去,不理會拓拔因為驚異睜大的

雙眼,重重地親一下,然後放開。

“喜歡或不喜歡,接受或者拒絕,只能完全取決於我的心意,沒有人可以勉強,誰也不能。”我

挑眉,看向仍有些呆怔的拓拔弘,清清楚楚地一字字道,“而且,一直以來,真正在逃避的人,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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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臥病已久的北燕王終於抱病上朝。

朝會的時間出奇的短暫,但是內容卻出奇的重要。整個朝會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刻功夫,並未商議

任何朝政,亦幾乎沒有人開口發言,只是由北燕王親口傳下了幾道詔旨。然而這短短的幾道詔旨

,卻幾乎令得朝中的局勢徹底改變。

由於病體虛弱無法視朝,北燕王特下詔命,拓拔弘以皇長子的身份監國,準用東宮印璽,暫代無

法上朝的北燕王處理政務。然而所有詔旨仍需北燕王加蓋玉璽方可生效。

拓拔明一案並未在朝會上被揭出來。北燕王以有效的手段封住了所有知情者的口,對此事保持著

諱莫若深的態度,但卻下詔改封拓拔明為寧王,兼領北疆鎮撫使,遠派至西北的邊境掌管北疆民

政。

北疆地域遼闊,人煙稀少,西接西秦,北鄰柔然,應算是北燕的備邊重地。然而當地氣候苦寒,

荒涼貧瘠,百姓的生活遠較繁華的燕中八郡來得艱難困苦,因而民風野性而強悍,管轄起來頗為

不易。而鎮撫使又是文職官位,只管民政,不掌兵權,北疆的武衛三軍全部掌握在飛將軍衛毅手

中。對於拓拔明而言,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了。

驍騎營統領韓鵬因失職之罪被降級呼叫,統領一職由內廷侍衛統領周嚴調任。而周嚴留下的遺缺

則由副統領姜亮升署。姜亮是北燕王的嫡系親衛,無形之中,拓拔圭的勢力受到進一步打擊,而

北燕王對於內廷的控制則更加穩固。

而我,儘管曾經努力辭謝,還是被北燕王加封為太傅,領大學士銜,官居一品,雖然只是個並無

實權的虛銜,卻因為職司的特殊,得以自由出入宮禁,甚至可以住在外廷的南書房值宿,不再受

外臣非經宣召不得入宮的規矩限制。

我亦由此正式介入了北燕宮廷鬥爭的旋渦中心,再也無法逍遙地置身事外。

經過這一番人事更迭,儲位的歸屬已漸趨明朗。雖然北燕王仍遲遲不肯下詔立儲,但隨著韓家勢

力的屢屢受挫,拓拔明的遠戍北疆,以皇長子身份用東宮印,受命監國的拓拔弘,無形中已成為

儲君的不二人選。

為了處理政務的方便,拓拔弘奉北燕王特命暫居延熙宮。按規矩,行過冠禮的成年皇子是必須出

宮分府居住的,只有儲君才可以入居東宮。而延熙宮,卻是北燕王當年身為皇子時的居所,在他

登基之後,做為潛邸一直空置著無人居住。

幾乎所有大臣都把這做為北燕王默喻儲位的一個暗示,然而我卻知道,北燕王之所以如此安排,

還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另一重意思在裡面。

由於身負監國重任,拓拔弘肩上的擔子陡然沉重了許多。他既要代北燕王處理政務,行使職權,

接見使節,還要兼顧自己原有的職司,甚至藉機鞏固勢力,清除異己,以至於不得不終日埋頭於

繁紛的事務,忙得幾乎席不暇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