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和史進出列接令,自不會多言。之後宋江又做了一番安排,一個時辰後,諸人才各自散去。等回到住處,原本神色如常的朱武,突然怒目圓睜,一拳擂在了方桌上。砰地一聲,史進、陳達和楊春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不由得被嚇了一跳,史進關上門,小心問道,“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哼哼,兄弟難道想不到麼?宋哥哥真是好安排啊,著我等緊守南部水寨,這場仗無論怎麼打,我等都不會有半點功勞,還有盧員外,竟要他領兵去打陽穀縣,當真是居心不良啊。”

“這。。。這是何道理?”

“這一番爭鬥,定**何須動用小龍山人馬?所以我等去南部水寨,自是沒什麼用處的,既然沒用,又何來功勞?那陽穀縣嘛,呵呵,兄聽聞現領兵駐守陽穀的可是牛伯遠牛大將軍,這牛大將軍乃秦王義兄,于軍中威望十足。加之牛將軍用兵穩字當先,韜略天馬行空,宋哥哥讓盧員外去陽穀,這是要借刀殺人哪!”

聽朱武言罷,幾人莫不是眼如銅鈴,驚詫不已,從未想過,本該同仇敵愾,為王英報仇的,那宋哥哥一番安排竟然存了這麼多心思。好在有朱武,否則大家豈不是都要矇在鼓裡了?陳達與盧俊義關係不錯,聽罷轉身要出門,史進一把拽住了陳達,“兄弟,你這是要去何處?”

“自是與盧員外知會一聲,也讓他莫要白白做了別人刀下鬼!”

聽陳達如此說,史進怒目而視,大罵一聲,“當真是糊塗,我等已是自顧不暇,如何還管得了他人?再說了,盧員外可不是糊塗之人,也許他早就想到這許多了。”

朱武拍拍陳達的肩頭,苦笑道,“史兄弟所言正是道理,盧員外雖然愚魯了些,可他身邊也是有能人在的,那燕小乙精明似鬼,雖不能看破宋哥哥全部心思,可也曉得牛將軍厲害的,自會勸說盧員外小心行事的,所以陳兄弟就莫要去盧員外那現眼了,要省的誤了我等性命。”

聽朱武一番話,陳達也冷靜了下來,話說那小乙哥確實挺聰明的。幾人坐下,朱武皺眉苦思,好一會兒後,小聲道,“史兄弟,今夜你再悄悄走一趟小龍山,問問魯大哥秦王殿下是何態度。”

“好的,過了亥時,小弟就離開寨子,到時還麻煩諸位兄弟幫忙遮掩一下!”

“這是自然!”

深夜的小龍山,有蟲鳴肆虐,魯達手提木棒子,坐在大石頭上敲著面前的大楊樹,敲一下還數一聲,那樣子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幾個士兵躲在遠處,不時地扭過頭笑一笑,他們可不敢當著魯將軍的面笑,那樣還不被魯將軍捶成肉餅?魯達百無聊賴,閒的能淡出個鳥來。今夜做石頭上敲楊樹。也實屬無奈。魯達這輩子啥都不好。就好個酒,可行軍打仗,嚴禁飲酒,定**的軍法可不是鬧著玩的,身為軍中將領,魯達也沒莽到以身試法的地步。不能喝酒,只能忍著,忍倒是能忍。可不喝酒睡不著覺啊,以前殿下教了個法子,躺床上數綿羊,現在數綿羊這招也不管用了,所幸自己想個法子,把大楊樹當木魚敲。

還莫說,魯達這法子還真管用,敲了約有半個時辰,敲的頭昏腦漲,兩眼昏花。幾乎昏昏欲睡。好不容易來了睡意,可偏偏有人不讓魯達睡。這不,一個士兵跑到近前,拱手道,“魯將軍,那個叫史進的又來了。”

“灑家這是得罪佛祖了?剛來了睡意,就要吹喇叭的,這兄弟也是惱人,早不來晚不來,非這個時候來,跟灑家有仇不是?”

魯將軍咧著大嘴發牢騷,旁邊幾個士兵聽得直咧嘴,就魯將軍喝酒吃肉殺人放火的,就差破色戒了,要說得罪佛祖,早就得罪了,偏魯將軍有時候還把自己當什麼大師傅,平白惹人發笑。一個傢伙終究沒忍住,轉過頭一陣笑,小的臉紅脖子粗的,魯達當即不爽了,提著不棒子往那傢伙屁股上來了下,“笑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