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你千辛萬苦把本郡主請來,不是為了請本郡主喝茶看景的吧?”

“不敢欺瞞郡主,小可請郡主前來,只是想請郡主做個見證,也好與朝廷以表歸順之意罷了,若非必要,我等哪願與朝廷兵戎相見?”

宋江說話時臉上一副悲慼之色,讓人看之同情,柴可言覺得甚是有趣,總聽趙凌說這宋三郎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偽君子,最能蠱惑人心,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好在她柴可言也不是平常人,見識的人多了,尤其是與那趙凌接觸多了,還會上宋江的當麼?翹著嘴,咯咯笑道,“喲,聽宋先生這麼說,倒是朝廷逼著宋先生作亂了?”

“這倒也不是,想來是其中有諸多誤會吧,我等兄弟居於梁山,那也是無奈之舉,之前多是遭人陷害,為保性命不得不落草為寇。可自打小可上山,我等可未做過一件壞事,這一點上天可作證,郡主若不信,可看大廳外那面‘替天行道’四字。若朝廷清明,還我等清白,這旗子何須掛著,我等捨出一條命,為朝廷披荊斬棘,又有何不可?”

柴可言也有些佩服宋江的,這個人撒氣慌來,沒有半點猶豫。哼哼,沒有做半點壞事,可真敢說呢。為了逼秦明上山,禍害了一個鎮子百姓,攻打祝家莊,更讓李逵屠戮扈家莊,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壞事?偏偏宋三郎說起話時,臉不紅心不跳,看來比起心黑,宋三郎可比那趙凌黑多了。

“宋先生有心為朝廷出力,自是好事一件,不過請來本郡主又有何用?現在圍在梁山附近的可是定**,那秦王趙有恭可是出了名的殺伐決斷,冷硬非凡,以為有本郡主,就能擋得住那如狼似虎的定**麼?呵呵,宋先生若是真有心,不妨放本郡主回去,本郡主自當勸服秦王殿下,然後上奏官家,也好讓官家給宋先生做一番安排。”

宋江輕輕皺了皺眉頭,這位柴郡主果然如傳言般英姿不輸男兒,一個女子身處梁山。還有著如此冷靜的頭腦。當屬難得了。不過他宋江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會被柴郡主幾句話哄騙麼?

“郡主此言差矣,什麼能比郡主親眼看看我梁山風貌更讓人可信呢?至於秦王殿下,呵呵小可覺得有郡主在,秦王殿下定捨不得興兵的,畢竟兵戈一起,刀劍無眼,說不準會誤傷郡主的。”

“宋先生,你是否太自信了?那趙凌會顧及本郡主麼?難道本郡主與那趙凌的過節。你們不曉得?”

宋江沒有再答,而是眯著眼拱了拱手,“時候不早,郡主旅途勞累,還請去後廳歇息。花榮兄弟,找兩個婆子好生伺候著郡主,莫要慢待了郡主!”

這會兒宋江說起話來也不再軟綿綿的了,柴可言也沒再爭辯,她也很好奇呢,自己在趙有恭心中到底有多重呢。他會不會領兵繼續征討宋江?

柴郡主被擄走,第二天就有一封書信送到了大名府。信是以柴郡主之名送來的,大意是說梁山多是良民,乃是被奸人所害,才不得不落草為寇。但雖為草寇,長存報效朝廷之心,所以請朝廷酌情考慮,招安梁山,也好平息兵戈,還天下百姓安康。

誰都知道這封信是宋江讓人模仿柴郡主筆跡寫的,可明知道是假信,信上內容卻不得不考慮。如今擺在朝廷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派人招安梁山,解救柴郡主,要麼繼續剿滅梁山,從而害了柴郡主。那柴郡主是誰?她可不僅僅是恆王柴瑟的女兒,還是未來的太子妃,如此重要的人物落到草寇手中,哪是梁世傑和張叔夜能做主的?沒奈何,只能讓人快馬遣送汴京。

汴京城裡,唐淼恭恭敬敬的站在御書房內,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卻依舊不見官家前來,不過即使如此,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一絲興奮的笑容。手中有一把鑰匙,一把可以決定命運的鑰匙,送出鑰匙,官家會是什麼反應呢?此刻,唐淼盼著官家欣喜之下,大加賞賜,可又有點盼著官家莫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