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小姐找你啊!”猛然聽到胡偕的一聲喊,姜希婕嚇了一跳,好像王霽月剛才就在她背後窺測了她的念頭一樣。但她依舊手腳麻利的收好東西,快步跑到樓下,看見了穿著一身棉布白色連衣裙的王霽月。忽然間,她看見了王霽月就覺得心疼,外面這麼熱,你還跑這麼來找我,有事打電話就行了,別親自跑了,合該我去找你才是,再把你個弱不禁風的熱中暑了可怎麼好。然而這些話一句沒有說出口,好像說一旦出口,她那個想要表白卻又不敢表白的真心就會被王霽月看透:“怎麼了?”“哦。瞧瞧你,最近忙累了不成?這麼憔悴。”王霽月一上來不說自己的主要目的,卻憐惜起姜希婕的憔悴來。

姜希婕既感動又心酸,好像被人砍了一刀,又上了點金創藥。“沒事。。。我就是昨晚沒有睡好罷了。不要緊的。來,站著多熱,坐下歇會兒。”王霽月倒是絲毫不生分的隨她一起往餐廳走去,經過客廳還和正在看報紙的姜盡言姜同禾父子禮數周到的打了招呼。“沒什麼了不得的事。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和我回木瀆去一趟?也就七八天的樣子。本來眼看快開學了我也不想回去,但是我母親要做一個大法事,浩蓬走不開,只有我回去幫襯一下。她見我要回去,就差人來問,你要不要也一起回去看看?她說她也想見見你。邀請你再去木瀆玩兩天,喝喝我們家的桂花釀,感謝你一直,”“一直怎麼樣?”姜希婕聽的一路心花怒放的,偏巧這關卡之下王霽月還要賣關子,“一直照顧我。”

我想照顧你。我想一生一世的照顧你。不論以何種方式,在什麼地方。

二人次日便出發了。姜希澤還詫異於這個丫頭怎麼跑的這麼快。但是眼前有另外一件事值得他忙一忙:他剛結婚,就要替自己的小姨子牽線搭橋。在他的婚禮上,不是旁人,正是好朋友王浩蓬對傅元娥一見鍾情,隔天就跑到姜家來旁敲側擊,問東問西。姜希澤又不敢直接捅到媳婦兒那裡去,好在他對自己的小姨子也很瞭解,暫時,他還能做得了這個媒人。兩人本來今天出來和其他的同事碰頭,事情結束便跑到一家城隍廟邊兒的茶館喝茶。“不過說到那個傅儀恆,”“嗯?”“她寓居上海這麼久,若非你的婚禮,只怕還不會出來。那天她在婚禮上跑過來找我們搭話,被我攔在半路,可是從她嘴裡一個字也套不出來。”“你別小瞧了她。在法國她就和那些人搞在一起了。現在回來,指不定是為了那幫人的哪一部分在活動。畢竟是老人的,用起來終歸是放心的。但我派人監視了她一段時間,看樣子並不涉密,她偶爾幫朋友租租房子,看看場地,並沒有什麼太要緊的事情。現在即便抓了她,也沒有太大價值。而且也抓不得。你抓了閻錫山愛將的女兒,橫豎都是要生事端的。對於她這樣的,我們也只能跟蹤,想辦法從她身上追點兒線索罷了。”“唉,可惜了,好好一個人,何必走紅隊的路。”“這事兒,不歸我們管。歸力行社那幫人。戴雨農不是覺得自己很能吧,讓他上。你我還是主攻外敵吧。”“也是。這麼早就暴露出來了,可見是不會回去做什麼要緊的任務了。回到明裡,拿自己的身份作掩護。”

王浩蓬正想端起茶碗喝一口,卻不防被樓下走過的兩人嚇了一跳,“欸?!”姜希澤順聲看去,“欸?!”

總有些人這輩子不管姓啥,實際上都是姓曹名操的,說都說不得,一說就來。樓下正路過的正是傅儀恆。這當然不夠兩個專業軍事情報人員驚訝,他們驚訝的是,傅儀恆什麼時候帶著王嬋月出來玩了?!

其實王霽月前陣子忙著家裡家外的事情,王嬋月仗著自己最近學習步步登高也就肆無忌憚起來。那天婚禮,人群未散之際,她就跑去偷偷找傅儀恆要了人家的聯絡方式。傅儀恆對她也很有興趣,一半是情報上的興趣一半的私人的興趣,所以很高興的給了這個機靈的小姑娘她的電話。過了幾天,這丫頭還真的給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