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

別人稱呼他為錢蠟匠,從小就生活在這裡,蠟染的手藝也是跟著祖上學的。

他沒問我們名字,我們也沒跟他說。

解開小舟,他滑動小舟往前,這河水流得十分緩慢,清澈無比,能一眼看見河底的所有東西,我趴在舟旁往下看,錢蠟匠說了句:“別看,水鬼多。”

“這地方還有水鬼?”這河水最深不過兩米,很少能淹死人才是,況且這裡的水流又不急,河床也並不陡。

錢蠟匠笑了,黝黑面板襯托得他的牙齒倒是挺白的,說:“多著呢,每年像你們這樣要來蠟老衣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去的人只有一半能回來,這麼多年來,這條河裡淹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這數量把我嚇到了,不過他所提的這個蠟老衣是什麼,我卻不大明白。

我問:“蠟老衣是什麼?”

錢蠟匠忙讓我打住:“這條河上有神明,不能說這事兒。”

陳文微微一笑,他什麼也不怕,跟我解釋了起來:“就是死人穿在身上的衣服,屍蠟出來後染透了衣服,取的就是那件衣服。”

錢蠟匠看著陳文:“小夥子是哪兒來的?看起來很有自信和本事嘛。”

陳文說:“山野道士。”

陳文雖然跟我解釋了那是什麼,卻沒跟我說是什麼作用,我也沒什麼興趣知道,坐在船上看起了周邊的風景。

這條河水好似沒有盡頭,錢蠟匠一直往裡面划船,所到的地方也越來越偏僻,周邊全是荊棘草叢,雜亂枯枝橫跨在河水上方,偶爾還能看見盤踞在上面的長蟲。

一直到了晚上,好似算好了時間,我們到了一處經常生火的地方,錢蠟匠讓我們下船,他把船栓在了旁邊的木樁上,我們到一旁等著。

這裡有不少黑炭木枝,顯然以前很多人在這裡燒過火。

再看這裡環境,兩面是巨石,巨石上被刻上了不少的文字,某某某來此一遊之類的話。

往東是更為茂密的荊棘從,那裡顏色都比這裡暗上一些。

錢蠟匠說:“晚上就在這裡歇息,可能有些怪聲,你們要管好自己的手腳,更要管好自己的嘴巴,還要管好自己的耳朵眼睛,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理會。”

他說得神乎得很,陳文在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下。

我問錢蠟匠:“你是做什麼的?”

錢蠟匠說:“擺渡的。因為祖上太窮沒有衣服穿,偶爾發現了這條河流的盡頭會有很多屍體,就去那裡取回了不少的衣服,後來祖上有了些錢財,就沒做這種勾當了,不過祖上晚年時候卻天天做夢,夢見其他人罵他不厚道,不把這方法告訴給他們。祖上不信死人怨,卻怕活人恨,就囑咐我們在這裡擺渡,只要有去取衣服的,就擺渡送他們去。”

“真那麼窮也不會去取死人衣服呀,再說,哪兒有那麼多的屍體。”我說。

錢蠟匠:“河上有神靈,不能說,不能說。”

陳文環視了一陣,自個兒默不作聲靠在一邊小憩,我也有些累了,過去靠在石壁上擺弄起了手機,錢蠟匠說:“我去探探路,你們小心點。”

說完順著河提走上去,陳文應該已經睡著了,這會兒沒了聲音。

開啟手機,看到了馬蘇蘇、趙小鈺、代文文發來的簡訊,都是一些問候的話,我一一回應,然後收起手機,躺下睡覺。

陳文這會兒冷不丁說了句:“關掉手機,手機會增強你身上的磁場,死屍、怨魂會根據磁場找到你。”

我嚇得馬上把手機關機了,這才躺下壁上眼睛。

時至半夜,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看了看,確實錢蠟匠回來了,拿著手電晃了晃,突然喝了聲:“是熟人,是熟人。”

他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