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電話,夕夕……”莊孝中彈在胸口,一說話血又一個勁兒往外湧,坐另一邊的醫生連忙手忙腳亂的處理,邊咦哩哇啦說著聽不懂的鳥語。

莊孝太想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夕夏的聲音,不過現在看來是一種奢求,野戰趴莊孝耳朵邊才聽清他要什麼。

“行行,我這就想辦法,孝哥您老千萬別激動,留點血保住命要緊。”

他們出任務時身上都配有高科技裝置,為了不影資料接收,隨身的手機是禁止帶的。野戰抓著對面的醫生,急急的說:

“電話……手機,call……有沒有……”

可無論他怎麼比劃,對方聽不懂啊,他急,地方也急,野戰比劃著蘋果,“iphone……蘋果,果子……嘟嘟……”

手又貼在耳邊邊比劃邊說,“嘟嘟嘟……”

對面的女護士算懂了,跟身邊的醫生簡單說了幾個字,那醫生掏出電話遞給野戰,野戰跟土匪似地搶過來。

電話是能打,可這時間實在不太對。

夕夏那邊正準備進賽場,這是決賽前最後一場比賽,要從這一輪中的十二所學校裡淘汰八所,可想而知競爭多殘酷。

夕夏拿著號碼牌的時候心一直在狂跳,和她一組的這十一所學校的同學實力都很強,她實在太忐忑。

野戰那邊電話過來時嚇得夕夏心臟一震,她怎麼忘了關機?掐斷來電,很快又過來了。

區域不在國內,不用說也猜到是誰了。

她遲早要跟他說分手的事,可這事在這個時候說不合適,她沒辦法在說了這事後安靜的進入比賽。

莊孝這是有小半月沒給她來電了,前一次掛電話過來是莊老太爺來的前兩天,或許……難道他也是說這事來的?這半個月避著她是難以出口吧,現在想通了?

遲早要面對的,夕夏接通電話。

莊孝那麼就剩喘氣兒的聲音了,夕夏在等他說話,等了會兒還沒聽見他出聲先說了:

“莊孝,分手吧,既然對你我都好,我們應該各退一步。我也尊重你的選擇,你放心,既然我收了錢,就會做到的,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說完也沒等對方說話就掛了,深吸口氣,在他電話過來前,她確實還在留戀他,可現在,她輕鬆了。

本來,他們就不會長久,這是註定的事實,她不會強求,也不會奢望那些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再有,她和他,始於協議,終於協議,也好。

拿了錢,答應了的事,會做到的。她也知道拿老太爺的錢其實不應該,可她不拿,沒了莊孝她還怎麼繼續給盛夏治病?就算她卑鄙吧,她也不介意。

莊孝有更好的選擇,有更輝煌的前途,她也樂意為她讓路,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不該是她的她強求也沒用。

夕夏進賽場時很平靜,可就是平靜得過頭了,前半段時間一直恍惚。她的專業導師在熒幕前急得跳腳,雲夕夏這個學生一向很穩重,這幾天的狀態也很好,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上賽場就成這樣了。

第一輪分數出來時夕夏拍在第七,這要是依這個成績來淘汰,她連半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中場休息五分鐘,鈴聲再次響起時夕夏總算想起這是在幹什麼了,看了投影上面各校的分數和排名,嚇得她渾身冷汗。

“冷靜,冷靜,冷靜雲夕夏——”夕夏握緊拳頭。

這一輪是比賽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口譯,不僅要考記憶力,還要有足夠的臨場應變能力。

三分鐘的中文,夕夏飛快的用簡筆符號在紙上記錄整段內容。全憑記憶力是不可能把三分鐘的內容記住,然後轉化成另一種語言口述出來的,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到。快速的記錄整段內容,文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