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側臉一看,一張鬼氣森森的笑臉就那麼撞進她瞳孔裡。

“啊--”

夕夏心臟連連受創,連載幾個跟斗,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什麼痛也顧不得了,撒丫子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那邊是出路,該往那邊跑。這裡放眼望去,全是墓碑,一堆堆土包隆起,就是一個陰寒的萬骨窟。耳邊刮過的風聲,在她聽來全都是嘲笑聲和哭聲,鬼哭狼嚎,淒厲聲聲入耳。

野戰的車開到盡頭走不了了,只能下車,往墓園中走。墓園這邊有碑的是少部分,很大一部分是連碑都沒有的,骨灰、屍骨直接挖個土坑就埋了。墳地夜間陰氣慎重,這時候又起風,帶著夜間山上的寒冷就是陰氣陣陣。別說女人,就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也會驚恐。

“雲夕夏--雲夕夏--”野戰站在一片荒蕪墳場中大喊,聲音被刮過的風帶走,經過迴旋竟然變了調兒,這時候聽起來甚是恐怖。

百米外才立有盞瓦數不高的路燈,昏昏暗暗的光把這森然的夜稱得越發鬼魅。

夕夏那邊在墓地裡瘋跑,竟然聽見喊她名字的魔音,就像曾經做過的惡夢一樣,鬼魅的聲音一直在身後環繞,她怎麼跑,都擺脫不了。

“啊--”

她緊繃那根線,快斷了。

真的堅持不了,她好想喊,好想哭,卻什麼也做不了了,只能跑,只會跑。或者,她連跑,都不是自己想的,她已經沒意識了。

野戰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凝神屏氣,左右環視,才想起下車的時候忘了帶手電筒。

往上面墓地走,這邊的墓園曾經是一片荒山,如今被建成墳崗,所以面積是相當大。

野戰穿過平地往上看,一個白色身影在上面晃來晃去。野戰那心頓時被擰了起來。頓了下,提著膽子就朝著那白色影子走,他就不信這世上真有那東西!

越來越近了,野戰才看清楚是個人。

“夕夏……雲夕夏,這邊,過來,是我!”野戰瞬間狂喜壓過心裡的驚懼,往夕夏那邊跑。

他不是認出了是那影子,而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夕夏自己都沒發現的,原來她邊跑還邊尖叫著。

夕夏根本就聽不見野戰的話,她自己已經被自己關進了一個恐懼的世界,看不見,也聽不見,只做著本能的動作。

野戰發現不對啊,只聽見是夕夏的聲音,卻不敢確定,那白影子是不是她。

索性不管了,跨著步子往那邊跑。夕夏跑的方向有些亂,歪來歪去,野戰曾經是越野高手,可現在要攔一個小女人竟然還有些吃力。野戰索性也不管了,不管腳下是不是踩著某位大叔,跨直線朝白影子狂奔而去。

野戰總算衝在了夕夏前面,跟尊大佛似地橫在她面前,早早攤開手等著她,夕夏等於是撞進他懷裡去的。

“啊--”夕夏心跳差點就那麼永遠停了下來。

野戰抱著冰冷得幾乎沒有溫度的女人,緊緊抱著,直直的看著她。夕夏一張臉就跟封存在冰窖裡剛起出來的一樣,僵硬!

臉色慘白到一個境界,瞪大的眸子幾乎就要撐破,瞳孔急劇收縮,呼吸那一刻都停了。

“夕夏,夕夏……”野戰喊著她,似要召回她的魂。

下一刻低頭吻上她冰冷的唇,輕輕的吻著,臉貼在她臉上,低低的喘氣,熱氣撥出,擦在她臉上,閉上眼悶聲低喃:

“沒事了,沒事了夕夏,沒事了……我在,沒事了,別怕,乖,別怕……”沉聲的低喃,別貼近她的冰冷的肌膚,湊過她耳畔張口含著她的耳垂輕輕吸,輕輕舔。

夕夏終於有點反應了,身子顫抖起來,嚶嚶的哭著,忽然‘哇’一聲兒大哭出來,眼淚瞬間泉湧似地滾出眼眶,哭得上氣接不上下氣,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