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撓頭了許久,尷尬的道:“相公這一說,紅英便糊塗了,老梁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那樣的人沒有屬性,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好人壞人。”高方平搖頭道。

梁紅英似懂非懂,點點頭又道:“那麼相公您此番許給了他什麼好處?”

高方平道:“什麼也沒有。他要的東西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把‘今科同進士登第’的聖旨一併送了去,告訴他後年東華門唱名之際,不需他榜下捉婿,我會去梁家提親。”

“啊!”梁紅英跳了起來道:“那樣一來你太委屈了,犧牲太大了。”

高方平尷尬的道:“額,也沒那麼嚴重,其實梁希玟挺漂亮的,如果她和她老爹沒那麼兇、腿沒那麼粗,換平時我很樂意把那種美女搶回家去暖床的。”

“你說話又沒有正經了。”梁紅英低著頭道,“其實我知道你內心是委屈的,以前我把你綁架了,你說你心裡有人了,被我一巴掌抽後腦勺,當時看似玩笑,其實我知道你在說真話。”

……

現在是高唐城宵禁狀態下的第三個夜晚。

兩日沒有睡覺的高方平依舊站立在城頭之上,看著外面的黑暗中出神。

進入八月末已是秋風蕭瑟,晚間很冷,梁紅玉從後面給他蓋上了披風。還不止,發現這傢伙帽子又歪了,於是給他扶正了帽子。

“相公您還是去睡一下吧?”梁紅英輕聲提醒。

“睡不著。”高方平搖頭道。

“詩寒先生答應給您一劑安神藥,還答應把床鋪繼續讓您徵用。”梁紅英道。

高方平微微搖頭,指著夜空下的遠方某處道:“紅英你看,晚間的火把越來越多,越來越近。猶如一條火龍在夜下的山裡盤旋。那說明逃戶越來越集中,膽子正在壯大,距離縣城越來越近。”

“流民都是苦人,若他們真的開始攻擊縣城,而我等又渡過了危急,可以放他們一條紅生路嗎?”梁紅英忽然表情奇怪的道。

“不可以。”高方平道,“一但開始攻打縣城就是造反,只要我還有能力,就一定剿滅。”

梁紅英嘆息一聲道:“梁中書那個老流氓,怎麼的還不來信,都十萬火急了他還猶豫,真個是禍國殃民。要是他早些答應,永樂軍提前到達,就能威懾,讓流民不敢攻擊縣城,那他們就還沒有放下死罪!就可以不被您幹掉!”

“是這個道理。”高方平道:“老梁真的是個大流氓啊!”

梁紅英又開始跺腳罵韓世忠道:“這個小流氓能力不行,根本未得相公真傳,還是在任由流氓集中、膽子放大。”

高方平微微搖頭:“這不怪他,我相信他也盡力了。看這形勢,若非韓世忠在執行我的宣傳政策,恐怕昨日流氓就已經兵臨城下攻城了。因為氣溫昨夜就開始冷了,這些嗖嗖的冷風,時刻在提醒他們凜冬將至。”

……

四更天的時候,有一隻四十多人的壯年隊伍接近城門。

縣衙差人緊張的何止聲劃破了夜空,高方平聞聲看去,是那個王羆帶隊,停在了三丈之外。然後那個也沒有睡覺的小阿布,騎在王羆的脖子上。

“王羆你有事嗎?”高方平在城頭上問道。

作為代言人,小阿布說道:“聽說形勢緊張,真的會打仗,我讓大羆哥召集了一些他平時熟悉的大力士來幫忙效力?”

高方平頓時有些不來氣,媽的這個死丫頭盡竟敢帶頭違反我的政策?

好在阿布丫頭又解釋道:“並非是我等違反相公命令,而是擔心形勢危急,邱衛東大人知道王羆可以信任,便讓大羆哥找了些能用的人前來聽調。”

高方平聽後容色稍緩,既然是那個胖子的安排,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