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影子。

於是現在高方平覺得,需要重新評估這個人,把他當做一個處心積慮反宋的智慧型恐怖份子頭目對待。

汗。

這麼一深想高方平一身冷汗啊。有的節奏不能亂帶,有的輿論不能放任。因為群眾在大多數時候還真是不明真相的。縱使奸詐如高方平,也都曾經一度被電視裡仗義疏財的好漢柴進的形象給忽悠。老覺得他是個溫文爾雅的好人。

但實際想想,一言不合險些把人打死跑路的武松投奔柴進,柴進接納了。大名府放高利貸的黑幫人士石勇,因賭博的事殺了人,去找柴大官人,柴進也接納了。基本上這些草菅人命的人一去,柴進都笑嘻嘻的顯擺一番,奉為上賓。

柴教父還對附近的客棧酒樓放話了:“但凡有發配過來的犯人,都可以叫他來投奔我莊上,我資助他們,我罩得住。”

我了個去。老趙他顯然寫憲章在保護一個大宋掘墓人啊。柴進專門這麼結交“壞人”,其實已經算明目張膽的反1社1會、和朝廷對著幹了。

見高方平始終臉色陰晴不定的在思考著,文章試著道:“相公?”

高方平回神後低聲道:“文章你是個細膩的人,你既彙報了和敏感人物柴進相關的訊息,耽擱了這麼多日,肯定也在當地打聽過柴進這個人,你給我說說,在當地的民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文章嚴禁的樣子道:“這些卑職當然就會打聽的,這幾乎已經是我的一種習慣。說他那莊子上,犯過事的狠人死士常年都保有一定數量,那是去了一波又會來一波。我也專門觀察過,當地貧民絕口不提他柴家的事,基本上大家都避開柴家莊走。其他的我無法判斷。”

高方平微微點頭道:“這也正常。先不管他們是不是欺負老百姓了,要換做我,一個大老闆堂口上,常年聚集幾十個勞改犯殺人犯什麼,出門前呼後擁,左青龍右白虎,他都不用做什麼事,我也會不說話,避開走的。”

文章重重的點頭道:“大人一語中的。”

“你接著說。”高方平又道。

文章道:“苦人老百姓不會說柴進的事。於是卑職專門徘徊在一些酒館酒樓中,在東京我不敢說,但在滄州那窮地方,能去酒樓的都是有一定層次的,最典型是做生意有資本的人、或者是閒暇時候的公務員,最愛聚集酒樓喝酒聊天。從他們的交談中能透處些資訊,總體上就是牢城的差人,州衙的公人,幾乎從上到下,都把柴進掛在嘴邊,看似都和柴進有交情。聽說別處發配過去的犯人,只要攜帶了柴進書信,或者有柴進打過招呼,那麼一封書信值得一定黃金,差人不但不敢收錢,還不敢用刑。”

頓了頓,文章給出結論道:“若假設柴進是有問題的壞人,那麼看來,當地公務員系統我不敢說全部,但至少一半已經腐化。”

高方平當即把整個桌子給掀翻怒斥道:“亂我綱常,毀我法度,壞我吏治,擾我穩定……他不是那些賊寇,卻比那些賊寇更可惡。實乃為我大宋心腹之患。這個因為啊,若是作亂的田虎部,王倫系,梁山泊,大家還知道他們是威脅,還知道要躲著他們,要防備他們。但此柴進卻是實實在在、堂而皇之的紮根在民間,就處於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

文章道:“皆因地方官僚不作為,致使了賊人做大,平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不敢說話。”

高方平微微搖頭道:“沒那麼簡單,這未必能怪到地方官頭上。敢動柴家的人真不多,除非是柴進強勢觸動到了當朝貴系的利益,否則將心比已,一個沒根基的文人書生,十年寒窗做官了,他敢放棄一切身家和柴進這種超級坐塘魚鬥法嗎?答案是大機率不敢。就算遇到敢作為的,一個文縐縐的窮書生、帶著兩家鄉助手,萬水千山的遠赴滄州上任,沒有根基,沒有幫手,沒有經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