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應當有所耳聞,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咱們赫舍裡家的人,為了朝廷穩定,怎麼也要強撐了下來,你祖父強撐著,作為赫舍裡家的子孫,你也只能強撐著,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赫舍裡麗兒眼底隱現了水光:“祖父,麗兒不知道,麗兒什麼都不知道,麗兒只是想著……”

索尼咳了兩聲,道:“麗兒啊,麗兒,這中宮之位,祖父知道難坐,但現在這時局,咱們赫舍裡家的人,怎麼能畏懼艱險?”他說到這裡,又是一陣急喘,臉色更是漲得通紅。

太皇太后忙道:“快拿了藥給老輔首吃下。”

有宮婢上前,急急地從紫紅盒子裡出來顆紅色藥丸來,給索尼服下。

衛珏見他病情已惡化到這種地步,不由心底暗暗吃驚。

而赫舍裡麗兒,卻也睜大了眼睜,驚慌地望著。

索尼吃了藥,便略平靜了一些,臉色也慢慢轉回正常顏色,道:“麗兒,祖父知道你年紀小,這個責任對你來說,太重了一些,可如今,除了你,還有其它人可以承擔如此重任麼?”

赫舍裡麗兒垂下頭來。

太皇太后便嘆道:“老輔首,是哀家對您不住,原本您這個年紀,是要怡養天年的,哀家卻不得不讓你依舊披甲搏殺,還讓麗兒也牽連了進來。”

至此,衛珏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赫舍裡麗兒在進宮之前,便已內定了她的位置,她便是日後的中宮,只有她佔定了中宮之位,才能讓其它人無話可說。

讓瓜爾佳氏無話可說。

這是一項緩兵之計,赫舍裡麗兒佔定了中宮之位,才能讓後宮安穩,讓某些人的手不至於伸到後宮來。

所以,無論赫舍裡麗兒身上有沒有病痛,她都只能是中宮最佳人選。

衛珏心底未免失望,心想,這一次,她又一次盤算錯了。

索尼道:“太皇太后,奴才能再為皇上效力,是奴才的榮幸,是咱們赫舍裡家的榮幸,無論怎樣,奴才也會為皇上拼盡最後的力量,以保皇家安全。”

太皇太后嘆道:“赫舍裡麗兒,你都聽清楚了老輔首的話了?因此,你應當明白,入宮選秀,不甘是一個人的事,是整個赫舍裡家的事,也是皇家之事!”

赫舍裡麗兒臉上恢復了些血色,彷彿被太皇太后的話語激勵,垂頭道:“麗兒明白,麗兒再也不做這樣的傻事了。”

太皇太后朝衛珏望了去,“你既是將此事告訴了衛珏,那便說明,衛珏是你可以依託之人,哀家期望,日後你們在宮中,能夠互相扶持,相互幫襯著,互為倚靠。”

衛珏與赫舍裡麗兒相互望了一眼,齊齊地道:“是,太皇太后。”

衛珏看懂了赫舍裡麗兒眼神裡的抱歉,她心底也有幾分沮喪,她哪裡會想到,赫舍裡麗兒身上的寒症,太皇太后早就知曉?她隱隱感覺,她和赫舍裡麗兒一樣,成了太皇太后手底下的一顆棋子,而這種待遇,卻是她自己湊了上來的。

她百般的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太皇太后的五指縫裡,反倒彷彿被她越捏越緊。

一想及些,她的心情便越發地沮喪了起來。

“衛珏,你的義弟偷入後宮之事,哀家也聽說了……”

衛珏一驚,抬起頭來,便瞧見太皇太后一雙眼眸直盯著她,忙垂了頭去,低聲道:“奴婢的義弟不懂事,偷進了後宮,幸好未釀成大錯。”

太皇太后道:“你也別驚慌,哀家並非要治他的罪,他還只有九歲,正是調皮搗蛋的時侯,他還是個孩子呢,哀家又怎麼會那般的不通人情世故,治這麼個小孩子的罪責?只是哀家事後問了納蘭容若,聽聞他年紀雖小,但文采武功已有大家之氣,便想著,人材選拔,不拘一格,正要從小陪養起,日後他或許能成為朝廷有用之材,也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