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宇,一絲絲清晰的皺痕橫在額前,充滿智慧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此刻是黑夜,故兒宗主眼裡的這束光芒顯得格外明亮,彷彿可以照亮整個陰暗的大殿,給人光明。陸小羽見此後,心頭開始不安,就連天靈子也開始沉思起來。

時間又過去了很久,直到深夜在寂靜中不斷走遠,直到天色漸漸開始復甦,直到黎明淡化著天地。

“陸小羽殺人在先,這已破壞宗規,但念在你是被鬼影藍靈影響,所以本宗留下你之修為,但必須將你逐出宗門,而你從此不再隸屬蒼冥宗。”宗主忽然開口道。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裁決,陸小羽大驚失色,他暗想自己若是離開了蒼冥宗,必定難逃一死。以馮遠之的修為要尋他簡直輕而易舉,如果半路劫殺,那和當初自己攜手朝戈埋劫密林劫殺子離又有何區別,而他又如何能逃的掉?

可他不知,馮遠之根本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先前找天靈子要人,那也只是馮遠之氣頭上想教訓他一頓罷了,而且馮遠之的傷勢遠遠比表面看起來嚴重的多,就算想殺他,那也必然是無力的很。

死亡可免活罪難饒,說的便是此刻的陸小羽。於是,他急忙道:“宗主,弟子有蒼冥令,宗規所定,凡得蒼冥命者自可用此令換取一次自行選擇的機會,弟子願用此令換取繼續在蒼冥從修行的機會,望宗主成全!”

說話間,陸小羽右手一閃,便從自己的儲物囊內取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黑色石令,此令看去古樸無華,上面只刻有一個蒼字。令牌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值得稀奇,上面更沒有任何修飾,但宗主的眼睛卻在此刻微眯了起來,彷彿其眼中存在著一種殺意。

站在旁邊的馮遠之和常顧勝聽陸小羽之言,本是好奇異常,然而當他們見陸小羽真的取出石令後,那張老臉徹底變成了愕然,彼此對視一眼,嘴裡卻擠不出半個字眼兒。

沒有人比內卿長老更清楚蒼冥令的重要程度,因為馮遠之二人都不能握有。

宗主眼睛緊緊盯著陸小羽,隨之單手一握,一股對天地之氣的巧妙控制手段呈現出來,原先還停留在陸小羽手中的石令便忽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好一手漂亮的隔空取物。

手中掂量著石令,宗主發現這是真正的蒼冥令,而非對方作假。於是,眼中的凌厲之氣開始柔和下來,可他並沒有去看跪在地上的陸小羽,而是轉頭看向了天靈子。

看著眼前那年邁蒼老的長老,看著那眼神渙散嘴角溢血的長老,宗主心裡忽然有了難以表達的情愫。

他知道蒼冥令一定是天靈子給的,放眼整個蒼冥宗內,蒼冥令也只有三塊,更可況其它兩塊都還在他手裡。於是,宗主沉思了許些時間,再次從主座上站了起來,開口道:“天長老是親眼看著本宗長大的人,在蒼冥宗已有幾十載光陰,論功績,論忠誠,都無人可與你之相比,只是本宗不明白,長老此番將這蒼冥命交出是何意思?”

天靈子聽言,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要保住陸小羽只有蒼冥令可行,他說道:“宗主,老夫年事已高,總有一天是要離去的,如果不趁現在還能動彈,將衣缽傳承下去,如何對得起自己這幾十年的修行,又如何再為蒼冥宗盡一點綿薄之力。”

天靈子的話透著一份淒涼,那是一種面臨死亡前的淒涼。

修行之路不代表永生,每個人都有死亡,每個人到了最後都會成為一堆黃土。修行的越遠活的越久,所以每個修行者都渴望自己走的越更遠。但真正到了盡頭時,修行者們再也看不到希望,依舊只有長埋地底,風骨漸消,伴風飄散。

“本宗尊重天長老的決定,本宗也可以收回成命讓他繼續待在蒼冥宗修煉,但自古以來,弒人子弟之罪不可免,我也必須要給馮長老一個交代,所以,本宗便罰陸小羽待在望海崖苦修三年,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