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于闐使者面前,總得行些禮數,不過我也沒想到于闐在這件事情上會這麼主動幫我們的忙。那個馬繼榮還說,要聯同三家一起向長安派遣使者,那麼接下來應該就會將力氣往東方使了吧。”

楊易道:“于闐使者說要三家聯袂東進,可是咱們與沙州都還隔著老遠呢,至今都還沒聯絡上,如何聯合?”

哥碩道:“將軍,從疏勒前往沙州有兩條路,第一條是沿著天山南麓東進,第二條是沿著崑崙北麓東進,總路程來說難分長短,不過天山南麓綠洲眾多,崑崙北麓過於闐之後就多是浩瀚荒漠,其中更有兩段間隔達到八百餘里,往來十分不便,大軍通行尤其困難。于闐國主李聖天娶的是沙州歸義軍領袖曹議金的女兒,兩家乃是至親,但也沒法頻密來往。所以我們若要前往沙州,要麼就是派遣小隊使團,跟隨於闐的人從南路出發,要麼就得從溫宿起始,向龜茲、高昌借道了。”

楊易笑道:“借道?人家肯借麼?嘿嘿!”他冷笑了兩聲,又道:“你剛才說于闐國主李聖天是曹議金的女婿。那個曹議金現在應該很老了吧?”

哥碩道:“曹議金是平定沙州亂局的老英雄,現在年紀已經很大了,前幾年曾傳他臥病,不過我們和沙州隔著于闐,以前回紇與于闐關係又不好,所以訊息知道的不確切,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不過聽說曹議金有好幾個兒子都已成人,沙州在曹議金手裡政局又頗為穩定,就算曹議金不在了,曹家在沙州的地位應該也難以撼動。”

慕容春華道:“沙州方面的情況,我們與其在這裡揣測,不如直接派人去問于闐的朋友,于闐和歸義軍既是親家,如今我們和于闐關係又正密,定能從他們那裡得到許多確切的訊息。眼下要做的,是先向我們的新大都護道賀。”

楊易當即代表駐於溫宿的三千兵將向張邁宣誓效忠,不久寧遠的賀信也到了,不過寧遠的賀書上在郭洛之上尚有劉岸的名字,並提到劉岸已經回到了庫巴。此外也比楊易的賀書多了一些內容,那是關於西面局勢的。

張邁拿了書信來找鄭渭和李臏,與他們商議。鄭渭接過書信,見上面提到了和薩曼、薩圖克以及阿爾斯蘭三方面的內容。

薩曼方面,庫巴與西鞬之間的榷場所進行的第一次交易順利進行,鄭渭讀到這裡以後說:“這樁買賣一做開來,以後薩曼這邊就不用擔心了。”

再看薩圖克方面,他卻已將兩個兒子送了來接受張邁的教導,同時還接受了張邁的封賜。與此同時,阿爾斯蘭已經對怛羅斯方面發動了攻勢,並且有過了兩次接戰,但卻都被薩圖克逼退了。薩圖克送來兒子的同時也向唐軍求援,郭洛在信中正向張邁請示該如何應對。

李臏問鄭渭道:“鄭伯渠,你以為如何?”

鄭渭心道:“張龍驤既然留了郭洛鎮守寧遠,西面之事他自然可以便宜處置,現在卻來問,那不是問計,而是問權。相比於楊易,郭洛的性子顯然謹慎得多。”微一沉吟,道:“我們如今的力量無法吞併怛羅斯,再說接下來我們的戰略需得先東而後西,若被西面的事情纏得太久,耽誤了我們東進的步伐,對我們將有不利。薩圖克與阿爾斯蘭之間,讓薩圖克處於下風卻又不被阿爾斯蘭消滅,對我們來說才是上策。只是不知薩圖克是否抵擋得住阿爾斯蘭。”

張邁道:“薩圖克是很堅韌的,按我推斷,只要不到兵盡糧絕,應當不會輕易滅亡。而且薩曼方面一定也不希望薩圖克所部被阿爾斯蘭吞併,所以對薩圖克應該也可能會暗中加以支援。”

李臏道:“若是如此,那就好辦了。咱們就派一個使者前往八剌沙袞,就說給兩家調停,出聲不出力。也算應付了薩圖克的敦請。”

鄭渭卻道:“依我看,這事不如就交給郭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