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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
“打住!”邱寒渡單腳跳下大石,歪歪倚著一棵大樹站著:“總之我當你答應了。”說著將懷裡的寶貝槍拿出來,習慣性地吹一下槍口。
“用這個啊?太大手筆了吧?”在聶印眼裡,這東西簡直堪比神器,要不是用這個“砰”一聲打爆了莫西將軍的頭,他倆恐怕還逃不出生天。
邱寒渡快速將子彈全部卸掉,然後帥氣地一掂手槍,手槍在她指尖轉了個圈,像變魔術般,喀一下,扣動扳機,刷一聲,一股火焰從槍口噴射出來。
聶印看得很高興:“以後這東西歸我,上山用來打火很方便。”這就準備佔為己有了,很不見外。這東西是他女人的,他女人是他的,所以這東西理所當然也是他的。邏輯上,完全沒有問題嘛。
“……”燒紙引了鬼,邱寒渡此時便是這樣的心情。這是一把多功能手槍,設計非常奇妙。她點燃聶印手中的乾柴,再扣一下扳機,火焰便熄滅了。
她將子彈重新裝了進去,聲音很鄭重:“我只有最後十發子彈了,你不要輕易動手槍。否則會打傷你自己。”
“小氣!”聶印笑著往洞裡走,點燃一堆乾草和樹枝,頓時噼哩啪啦炸響起來。
山洞溼氣很重,必須要用火將睡的地方燃燒一次,清理掉灰燼,再鋪上在火堆邊烤乾的乾草,這樣睡著就舒服了。
邱寒渡一瘸一拐地向湖邊走去,每走一步,就覺得自己舒服不少。鹽在身上膩得真是要命,粘粘的,沙沙的。
“寒渡!”聶印大步追出來,臉上還有灰,黑一塊灰一塊的:“你把衣服脫在岸上,我幫你洗。”
“那我穿什麼?”邱寒渡也正愁這事兒呢,洗了澡沒衣服換,想想多不是滋味啊。
“我給你做衣服。”少年說得很認真:“這你不用操心。水太涼就不要洗太久,聽到了?”瞧瞧這口氣,忒男人了。
哎呦,他還會做衣服!邱寒渡肝顫膽碎了一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能怎麼做?
“別的你不用管,我做得很快。你去吧。”聶印轉頭又向山洞走去,回過頭,笑聲朗朗:“惹禍精,我不會偷看你洗澡,我很有格調的……”
邱寒渡哭笑不得,繼續向湖邊走去。越走近,越清爽。水氣如夢如幻,在湖面上飄浮,仿若仙境一般,又像極了一幅水墨畫,那麼模糊的影子,偏單調得比任何豔麗的色彩都攝人心魄。
她站在湖邊,一件一件脫掉了衣衫。淺淺的陽光照在她光裸的肩頭,亮晶晶的。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有些羞澀。很快,投進湖中,在藍茵茵的水裡,她的身體晃動得像一條美人魚。
腰線那般柔美,從湖的這頭,遊向湖心。
暢快極了。
四肢舒展開來,身上的泥沙從面板上滑落……曼妙的姿態,如同一條千嬌百媚的水草,在湖心蕩漾……
頭髮,也在湖裡盪漾開來,一絲一絲,滌盪得那麼幹淨。她的唇角由始自終,都輕揚著。
如何當初一直都不想活下去?覺得生和死,毫無區別。
瞧此刻,絕處逢生,喜悅來得那麼容易。只需要一口能喝的淡水,一個香甜入腹的果子,一湖能洗盡塵埃的湖水……一個相濡以沫的少年……
安遠喬已是多麼久遠的記憶,她甚至都想不起,曾經愛過這樣卑劣的男人。連恨,都是淡淡的,淡得一如湖面的水霧,若有若無,隱隱約約。
心裡,已經被那個陽光少年塞得滿滿的。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他的眼睛,他的懷抱……包括他的賴皮,已經填滿了她心靈的空隙。
“寒渡!”少年又扯開喉嚨在喊了,彷彿有用不完的勁兒:“寒渡!你游過來,離我近點兒……”
“我不!”她的聲音裡帶著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