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呢?

龍舌蘭去了哪裡?

──她明明是在這櫃子中的,穴道已受封制,而今卻去了哪裡?

“人呢?!”

孫青霞眼睛亮了。

他緊握著劍,怒嘯。

但他的敵人蜂擁而至,用兵刃來回答他的問題。

一百二十幾名如狼似虎、兇獸般的兇徒,紅了眼殺了過來。

他一伏身,解下古琴,迅速伏下,開啟機括,一時間,騰騰騰騰騰騰騰,火光閃動,火舌吞吐,驚天動地的響聲和眩眼奪目的利亮交錯……

敵人衝殺近前,呼喊驚嚎,又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他的琴在怒吼,吼的卻不是琴聲,而是爆炸。

像一頭吐電放雷的怪獸。

騰騰騰騰騰騰騰騰……

敵人一個一個的倒下,一排一排的仆倒。

然後他的“琴聲”軋然而止。

他又拔出了劍。

劍作雪色。

劍尖上仍有一點血。

他持劍向剩下的人衝殺了過去。

這時候,“流氓軍”剩下的還不到六十人。

零星落索。

他殺向他們。

沒有人能擋得住他一劍。

他一個人。

對方仍有五十幾人。

但他一人追殺這數十人。

他一面殺,一面斥聲問:

“她呢?她呢?!”

他依然下手無情。

殺手無情。

──劍下不留情。

他全身都染滿了血。

他浴血苦戰。

不過,他的劍反而愈戰愈清,越來越亮,打到後來,那劍更加有點高風亮節了起來,儘管他的人已殺得性起,狀若瘋狂,他甚至不讓這些人有逃命的機會──儘管這麼多人四散而逃,但他竟以一人之力獨劍去追殺每一個人──可是他的劍,卻在火光映亮的火舌聲中,發出一種極優美的麗芒和極動聽的破空之聲,就像什麼佛光幻彩和仙籟妙韻一樣。

好像無情的只是人,而不是劍。

──但是劍是人使的,一個人要是真的無情,劍又怎會有情?

劍對人有情,可能會取人性命,人呢?

人對人有了情,是不是也一樣會致命?

荒山,野嶺。

腥風血雨,白骨成山。

劍氣縱橫,生殺予奪。

許或孫青霞是以殺止殺,血債血償,但做劍狂嘯的他,並未能主宰一切,仍未能覓著他那回首暮雲遠的女神捕:龍舌蘭。

最偉大的愛情其實是能把婚姻維持到終老,最美麗的愛情卻可能就是中途分手。

──但為求得到愛情的最美麗而離別的,只怕難免要失去真情。

真正的愛情仍是美麗的,可以永恆的。

激情是快活的。

有情是幸福的。

稿於一九九六年七月三十日:為慶白靈生日作最後也最溫馨、溫和、溫婉、溫柔的“四大名捕會肇慶”之難忘行旅及與萍、馨、白、葉、何作多風波多意外而又多情多義多回憶多風光的“桂林山水行”。

校於一九九六年九月廿七日(中秋):天涯海角;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重歸香江,搏殺在澳;與晴、凌、何、葉在龍頭;與白靈分手一個月及在港相見一週年紀念。

後記:願天下有情人未成眷屬

高興風流快活過日子,不出江湖已數載。

重出在望,信心依然如青山,不怕是非,只愛夕陽。

此書送我至愛小白,書出時我們已天各一方。她美。她好。她荒唐。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