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斟酌再三,玉嬌還是乖乖地伸手過去。易先生在她手上倒了一顆白色藥丸:“喂到我嘴裡!”

“啊?”從進屋到現在,玉嬌的驚始終多過於喜。

易先生的眉一挑:“不願意?”

玉嬌抿了抿小嘴唇,心跳驟然加快,只能上前踮起腳,把藥丸喂到他嘴裡。可沒等自己後退,一隻大手便飛快托住自己的後腦勺,溫熱的雙唇貼在自己發抖的唇上,溼潤的舌尖迅速挑開自己的貝齒,將原先的那粒藥丸送進了她嘴裡。

繼而嘴上一涼,易先生推開她:“不許吐掉!”

玉嬌本來身子就已經軟綿綿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喉嚨咕嚕一下,這回想吐掉都沒有機會了。只能捂著嘴可憐兮兮看著這個突然間輕薄自己的人!

“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餵我吃了什麼?”她肯定是中邪了,才會任他擺佈。

易先生嘴上一笑:“一種你若不聽我的話,就會噬心而死的毒。”

“卑鄙!”玉嬌的臉熱得都燒到了耳根,鳳眸瞪得老圓。轉念一想,他自己剛才不也塞進嘴裡了麼?肯定不是毒藥。起身拍拍屁股,“到底是什麼?”

“可以讓白雪聽你話的東西。”

只聽說過吃B族維生素趕蚊子的,還沒聽說過**丸能指揮寵物貓的。玉嬌哭笑不得,反正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都不合常理,自己也只能入鄉隨俗隨遇而安了。

抹了抹嘴唇,意識到儘管如此,自己還是吃虧了。於是趕前幾步,握起粉拳朝他受傷的胸口輕輕捶了一拳:“這是你欠的!”說完扭頭就走,易先生的兩根眉毛都凝在了一起。

匆匆跑出氈簾,玉嬌身上的那股不知氣憤還是羞愧的火燒火燎還沒冷卻。剛才那一幕猶如電光火石,發生太快,結束也太快,令她一瞬間腦子打結。剛才跌到地上的時候才驚覺,這一幕,好熟悉!

這不正是那天晚上自己冥想之中所看到的景象嗎?她打死都不會相信,原來那兩張嘴唇會是自己跟姓易的!

這項源頭未知的異能帶給她的完全就是驚嚇。

拍拍胸口,幸好姓易的沒有進一步侵犯,否則就不會光捶他一拳這麼簡單了。鬆了口氣抬起頭,心“咚”地一跳,金老闆跟小藥童正站在櫃檯前咧著嘴衝她笑。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二位肯定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

見金老闆面前隔著一個漆黑的藥瓶,便知道是靈芝粉。立馬衝過去抓在手裡,胡亂掏出荷包倒出一塊碎銀,就打算不在這兒丟人了。拔腿剛想走,小藥童喊住她:“小哥等一等,外頭的雪有些大,我給你拿傘!”

玉嬌低著頭臉孔躥紅。心知肚明自個兒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親下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看在金老闆跟小藥童眼裡,剛才那一幕……嘖!自己的形象就這麼毀了。拿了傘不敢再看那兩個笑得很含蓄的一大一小,扭頭就衝出門去。

一陣凌烈的北風灌入喉嚨,適才易先生的舉動所帶來的炙熱頓時被像酒精一樣吹散。自己的腦袋忽然之間也似被吹醒了——她知道易先生為何這麼做,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這般難以洩憤。

他們之間稱不上可以信賴扶持的,兩者只靠各種威逼相互聯絡。若是易先生直接遞一粒藥丸給她,她鐵定死也不吃。所以,所以他才決定先經由自己之口,打消她的疑慮。再有,他明明是為撿白璧不小心撕裂傷口繼而滲血,但是卻偏偏還用自己的手狀似不經意地戳傷口,讓玉嬌誤以為他流血是他咎由自取。等想過來時,不能不說身上是暖烘烘的,覺得這個男人的心細如棉,其實並不像自己先前認為的那樣冷漠。

那麼,自己捶他那拳,會不會忒狠了點?

走了一程,才覺得身上溼漉漉的。原來握著傘卻並未撐開,大雪都飄到了自個兒身